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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对话还没有结束。而且声音不再是模糊、扭曲的回声。
“是的，我向他解释了我们的提议和附带条件，”他说。
他撒谎了。我放慢了脚步，悠然地穿过厨房。他并没有详细地告诉我提议是什么。他只是因为知道我不会帮助他，除非有一个严重的理由，所以才说出了所有的真相。那些“附带条件”是什么？这一切是不是比生与死更重要？或者这些细节是关于我——我的生命，我的死亡？
“他似乎接受了。好吧，不，不——他并没有明确地说‘是’，但他离开了，去考虑一下。是的，去考虑一下！我不能强迫他跟我走！”
这个家伙还有一些诚实。我可以给他一些信誉。那一些并不多。
我再迈出一步，走进了客厅。
“不，你不能让我这么做。如果我们没有他，我们该怎么办？拿走他的个人助理对我们没有任何用处。你没有看我的便笺吗？她是先进的。好吧，是的，我知道她是哪个系列的，但是——不，我不会这么做！”
多年的愤怒重新回来了，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在我胸口积聚。我不确定他们想让他做什么。谋杀我们？绑架维多利亚？这些都行不通。我不会让这家公司再次毁了我的家庭。绝不。
维多利亚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当我看着她时，她低声说：“不要说‘不’。我们需要你这么做。我会在每一步都保护你。你知道我会的。”
我们。是安卓机器人。
我心软了。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有一些诚实，那么我知道我可以走出去，弄清楚他在和他们争论些什么，然后再决定是否同意。至少，我有那样的权力。为了我的理智。
“不，听着——”
就在我完全走进客厅的时候，弗兰克转过身来，停止了说话。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要掉出来似的。他支吾了几句；被捕捉在一场我不应该听到的对话中。我的正常反应会是生气，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或者大喊大叫。但他不值得那样。这是使用我父亲最大武器的时刻：“当你对某人生气时，不要让他们知道。用善意来击败他们。”
所以，当弗兰克挂断电话时，我露出了微笑。我扬了扬眉毛，给了他我最好的面色。
“呃，以利亚，很高兴看到你还在这里。你，呃，考虑了我们之前谈过的事情吗？”他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如果你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考虑，你可以。”
我轻笑了一声。“我不觉得我能再等了。从对话中听起来，他们似乎已经不耐烦了。是莱昂斯公司吗？还是有更高层的人？”
弗兰克咬了咬嘴唇。“呃，不，我——”
我举起了一只手。“别对我撒谎。如果我们要继续这个合作，我需要你坦率地告诉我，明白了吗？”
他点了点头。
“我现在也需要明确一些事情。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口头协议。”我绕过他，依然面带微笑，但我知道我的存在本身就足够震慑他。他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靠近了我的沙发。他绊了一下，一个枕头落在了他的膝盖上。他紧紧地抓住它，抬头看着我。
“不管是谁让你在我说‘不’后要做什么，我不需要详细地知道。只需明白，如果它涉及伤害我，她会伤害你。”我指了指维多利亚。“如果它涉及将她从我身边带走，我会杀了你。”他看上去哑口无言，于是我补充说：“如果你明白了就点头。”
他点了点头，是一个缓慢、专注，但又带着恐慌的点头。
“很好。在去那里的路上，我还需要知道你们与我有关的所有附带条件。我不想有任何意外。”
“等等。”他精神振奋起来。“你要来吗？”
“我还想要一份详细的书面资料。”我看着他的眼睛。“如果对你来说更方便，你可以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给我。”
“好的，没问题，我可以做到。”弗兰克推着自己站了起来，站在我面前。他还抓着那个垫子。“这是个好消息。你要来了。这很好。”
“对我来说好吗？”我挑了挑眉。“还是对你来说好？”
他抿了抿嘴唇。“对每个人来说都好，以利亚。”
维多利亚走了过来，再次伸手抓住了我的手。当我们的手指交缠在一起，她紧紧地握了一下；这是对我们刚刚进行的对话的一个温柔提醒。我通过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与弗兰克对视。“确保我们能安全地前往莱昂斯公司所在地，我就同意去。”
“我——我可以做到，”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点了点头。“很好，”然后我转过身，“我去打包东西。”
在我走出客厅，朝着楼梯走去之前，弗兰克的手快速地伸出来抓住了我的胳膊。他动作很快，几乎有些害怕，当我看着他时，我看到他眼中那种乞求般的恐惧。“不允许带任何外来物品，”他说。“就以你现在的样子去吧。”
“连我的衣服都不行？”我眨了眨眼。
“会为你提供衣物，”他补充道。“我会确保你得到的。”
我皱了皱眉，叹了口气。我的自由也跟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