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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转瞬即逝，我从未想过参观会如此迅速结束。在弗兰克承认了他不希望洛根传播那个“传闻”的原因之后，他就闭口不言了。他指向主控室里的电脑，嘟囔了几句“指示”，但我可以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他那种工作的一面占了上风，他过去的那种热情、解释得过于详尽的性格都消失了。我不得不自己找个借口离开；将其余的教育之旅留到另一天。
他没有反驳或抱怨我想离开，这只证明了一点；他很沮喪。
随着时间逐渐变成夜晚，我坐在我公寓的厨房里，不停地思考。这不是我希望弗兰克的心墙倒下的方式。见鬼，我曾想过自己来拆除他。但今天下午，他戴的面具就崩溃了。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二次看到他真实的自己；第一次是在罗伯特的家里。那天他很害怕。我想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是如此。
我盯着维多利亚为我晚餐准备的红豆和米饭，叹了口气。将我们痛苦的过去作为一个联系点，是否是我们友谊所需要的？直到今天，我真的以为弗兰克和我是两个不兼容的人；思想不同，波长更是相差甚远。忘记了我“知道”我在莱昂斯公司不会过得愉快，只是因为维多利亚需要我在这里，但我发誓我不可能和弗兰克相处得来。他的个性让我感到不适，他对这个灾难性公司的“热爱”激怒了我的灵魂；我真的相信，如果有人刺伤了他，他会流出小小的莱昂斯标志。
今天，现在，一切都变了。
“打扰你吃晚饭真抱歉，以利亚。”雷吉从他的沙发床上站了起来，穿过房间。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直到他走到电视前。然后他按了电视侧面的按钮。“有媒体报道说，距离这里四英里的地方发生了一起暴力的安卓攻击事件。”
“暴力？”我盯着屏幕，一个新闻无人机悬停在一个零售广场上方。其中一家商店的窗口外站着几个安卓。他们开始打破玻璃，导致附近的人尖叫着逃跑。一个人，我只能假设是商店的员工，试图从破碎的窗户爬出去。其中一个安卓伸手抓住了那个人的头发。
我立刻从厨房的凳子上跳了起来，叉子掉到了地板上。“该死！哦，去他的。”我双手抓住了头发。我瞥了一眼维多利亚，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现在有没有什么安卓同步广播，”我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生了什么事？我见过一些叛逆的事，但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的。从来没有见过任何暴力行为！”我咬紧了下巴，再次看向电视，喇叭里传来了尖叫声。“这简直是疯了……”
维多利亚叹了口气。“看起来这些安卓在哭泣，声称他们受到了不良对待。”
我皱起了眉头，指向屏幕。“这就是理由吗？”
她不敢相信地看了我一眼，皱起了眉头。“以利亚，持续的虐待？你知道这可能会让任何人崩溃。你理解这一点，就像你理解我们一样。”
“该死。”我咕哝着，离开了晚餐，走到了电视前。我看着雷吉的眼睛，按了几下按钮，关掉了新闻。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如果人与机器之间的虐待已经达到了暴力的程度，那么我没有办法纠正它。一次新的软件更新可能会稍微推迟一下，但没有什么可以减缓它。愤怒正在沸腾，无辜的平民正在承受其中的大部分。
我需要凯瑟琳做点什么。
维多利亚绕过厨房的岛台，站在我的半吃掉的晚餐旁边。她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不要怀疑自己，”她说。
“怀疑？”我抬起了眉毛，轻轻地笑了笑。“谁在怀疑？”
她叹了口气。“以利亚，这一切都写在你的脸上。你在怀疑。你来到这里是为了连接人与机器之间的鸿沟。你就是我们的桥梁。”
我通过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头整理了一下我的思绪。我明白自己在这一切中的目的，但我也知道我不能单独完成这一切。我为安卓们创造的任何东西都不会起作用。我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我去找凯瑟琳，告诉她安卓们在说什么，他们是如何哭泣的，她是不会相信我的。很明显，她并没有把安卓看作是除了机器以外的任何东西，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有太多的人和她有着相同的想法。
我需要自己做点什么。
“你们两个能不能看出这是在哪里？”我指向了电视，尽管广播已经关闭。“这是在这里吗？这是我们的城市吗？”
维多利亚眨了眨眼，然后她和雷吉对视了一下。雷吉点了点头，然后她也点了点头。“是的，那是当地新闻，”他说。“商店离这里不远。”
出门是明智之举吗？可能不是。但我告诉凯瑟琳，我需要看看这个世界，从外部来源获取数据，这是一个危险的时刻，但也是一个完美的时机。承认这一点让我心痛。
“哦，嗯，以利亚，”雷吉看了一眼前门，“弗兰克现在正在电梯上，前往我们的二十七楼。”
“很好。”我转身走向我的房间。“让他进来，他可以带我出去。”
“好吧，等等，他想让我做什么？”弗兰克紧张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当我从卧室里走出来，刚刚换了衣服，正折叠着我的毛衣的袖子。当我抬头看向门口，我们四目相对。他毫不犹豫地走到我跟前。“你想让我带你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他问。
“对，”我说，拍拍嘴唇。“这有问题吗？”
“有，的确有。”他站得很坚定，肩膀微微后仰。雷吉和维多利亚站在他身后，注视着我们两个人。他们眼中的好奇使我不禁微笑。这是因为我要弗兰克做什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们从他身上扫描到了某种情感吗？
“我只是上来告诉你，凯瑟琳非常愤怒。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手腕，伸手去拿边桌上的手表。“当然，她不知道，”我咕哝道。
“——她需要你在明天之前找到一个解决方案，来解决外面发生的事情，”弗兰克喘了口气。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走到了安卓们跟前，微笑着和他们两人交流了一下目光。“攻击还在进行吗？”我问。
雷吉点了点头。“还在进行。”
“那里的安卓似乎只是对他们的环境感到不满，”维多利亚说。“他们是零售店的助手。”
“助手。”我双手叉腰，点了点头。“我想知道还有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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