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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卓的手从未落下。就在我以为它会落下的那一刻，它距离我的脸仅两英寸，悬停了一秒钟，然后缓缓收回。罗根和我之间的电脑完全重新启动了，房间里充满了欢迎机器的愉快、平静的旋律。当安卓慢慢移开，我的心跳加速了，当它走出房间，我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我笑了。我竟然笑了。我没有死。我们没有死。我不知道安卓头脑里在想什么，但我很高兴它停了下来；它及时地停了下来，没让自己的拳头碰到我的头。
罗根的腿突然失力，他跌倒在地。我低头看着他，仍然在笑。“我们还活着。”
他嗤之以鼻，用手掠过他的脸。“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情你不必明白。”我伸手抓住他的手，将他拉了起来。他摇晃了一下，胸口贴到了我的胸口。就这样，我们的手在我们之间握成了拳头，我看进了他的眼睛。他在电脑上的误判几乎让我们丧命，但我的懒惰也是如此。早些时候，我曾经认为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但当我打破了我们的凝视，低头看了看地板，我反而觉得不应该。
不到四十八小时，我了解到他关心机器，对他们的生活表示欢迎，但他也是鲁莽和冲动的；这些都不是好的组合。我知道，因为我也是一样。
“呃，”我退后一步，放开了他，“既然我们还活着，你为什么会说对不起呢？”
罗根的舌头压在他的下唇上，他看了看房间外面。门被打破了，几乎被砸在了地板上，我们可以看到安卓骷髅在六角形站台周围徘徊。有些走到那些从束缚中跌落下来的安卓旁边，试图帮助他们站起来。尽管发生了这一切，这种突如其来的善意让我微笑了。
“呃，我不知道，”罗根笑着回头看了看我，“‘临近死亡’的瞬间吧？如果我没有试图给你留下深刻印象，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眉毛一挑。所以，他确实是在试图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忘了吧。”罗根转回到桌子前，正确地关闭了主电脑。他用手掠过它，然后再次与我对视。“无论如何，你现在还有更多的事情要担心。我想，为此，我感到抱歉。”
闭上眼睛，我叹了口气。我只能想象楼上正在发生什么。我所做的事情是否引发了大楼里其他安卓的反应？如果是这样，凯瑟琳可能会杀了我。如果不是，嗯，我确信她无论如何都想杀了我。所发生的事情是一个重大的骚乱；即使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但几分钟的狂暴就像是恐怖的长夜。
我咬着下唇，伸手进口袋拿出数据驱动器。
“就告诉她是我做的，”罗根说。
我摇了摇头。这是我的问题。“不，”我把驱动器重新
塞回了它的藏身之处，“你甚至都不在这里。”
在他能说什么之前，我转身，屏住呼吸，走过了那些安卓。
站在凯瑟琳的办公桌前，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愤怒。失望。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同时做得最多和最少的孩子。但我应该说什么呢？她给了我一个极小的窗口，要我带回数据，而我的捷径导致了一场小型灾难。
没有人死，对吧？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凯瑟琳的红色指甲敲击着她的办公桌。“没有人帮助你？”
“没有。独自一人。”我伸手进口袋拿出数据驱动器，然后轻轻地将它滑到她的办公桌上，尽可能靠近她。
她抓住了它。“我让你去制作一个更新，以修复外面的安卓，而不是破坏我大楼里的安卓。”
她会一直这么说。我需要一个反驳。她至少说了十次。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在那里。“对，”我摇摆着后跟，锁定了凯瑟琳的目光，“我明白，这是我的错。我道歉。”
“道歉？”凯瑟琳嗤之以鼻，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甚至没有一个个人助手在她身边。我也搞砸了他们吗？
我应该在上来之前查看雷吉和薇薇。
凯瑟琳走到她俯瞰城市美丽地区的窗户旁边。回头看了看我，她示意我站在她身边。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站了过去。
芝加哥市中心的高档区域似乎从下面的街道上对我微笑。但我知道这是一个构造出来的谎言，因为如果我看看它旁边的区域，被一个混凝土墙遮挡住视线，那里就是芝加哥的真正面貌。废墟和贫困，一个没有让这个星球美丽的自然资源的世界正在挣扎。如果我在下面，与少数几辆驶向目的地的汽车一起，我将无法看到这座城市的另一面。但在五十层楼的高度，我无法视而不见。
拒绝工作的安卓应该减缓世界其他地方的恶化；维持我们的生活再有五十年、一百年，甚至两百年。以这样的速度，考虑到社群内发生的暴力和骚动，一堵混凝土墙也无法掩盖真相。
我想知道末日与厄运小组是否还有我一个位置？
“你说你道歉。”凯瑟琳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你的‘道歉’花了多少钱吗？”
我的眉毛皱在了一起。我不知道‘对不起’是有价格标签的。咬住舌头，我看了看街道。这么高，我看不到多少。“我我不确定。”
“五千万。”凯瑟琳用手指移动数据驱动器。
“五千万？”我结结巴巴地说。“百万？”
她给了我一个侧眼。“我是这么说的。”
“我不明白。”我稍微转动一下，以便更好地看到她的脸。“我做了什么会让你损失金钱？我没有破坏系统，只是——”
我咽了口唾沫。我不能确切地说我做了什么。然而，因为我已经开始了，凯瑟琳看着我，等待我继续。我舔了舔嘴唇。这里是不是越来越热了？“我只是需要一台电脑。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一台。我应该如何设计一个代码，而没有合适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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