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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说来话长 。
当年南燕考汗王元屠尚在 , 此人颇有雄才大略 , 一心统一草原 , 重现大燕辉煌 。
彼时萧定邦只是边关小将 , 每战必为前锋 , 作战悍勇 , 弱冠之年已成军中一颗
新星 。 标次北虏史边 , 萧定邦恰好率一队人马巡边 , 他冲锋在前 , 将一小股侵入附近
村庄的北虏骑兵斩杀殆尽 , 事后以负伤为借口暂时休整 , 让队友们先去支援别处 。
人走后 , 萧定邦才从尸堆中翻出一个人来一一此人看似与寻常士兵无二 , 实则
身怀王令 , 萧定邦意外见之便对其身份生疑 , 故而明知此人不曾死透 , 他却没有声张他悄悄将此人带走救治 , 醒来之后盘问其身份 , 发现果然不一般 , 这竟是一位
北虏贵族 , 其名为元浒 , 乃是汗王元屠之侄 。
元浒落入齐人之手 , 本以为命在旦夕 , 没想到不仅捡了一条命 , 还被悄悄放了回去 , 条件便是一封让他捎给汗王的密信 。
信中具体内容 , 除汗王之外无人得知 。 左右只知他看过信后十分欢喜 , 得意洋洋道 :“ 齐主昏庸 , 白白屈了英雄 。 本王得此将门虎子相助 , 当如虎添翼 … 我大燕运蒸蒸日上 , 并吞南北之日不远伟 !“
至此 , 萧定邦与汗王元屠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秘密建立了外人不知的联系 。
直至天佑三年 , 一变天下惊 。
萧定邦一击不成 , 远遁干里 , 在北虏接应之下远走草原 ; 天佑皇帝御驾亲征反遭伏击 , 只得传位于当今天子 , 含恨而去 。
世人皆以为萧定邦早已投奔北虏王庭 , 成为汗王元屠座下鹰犬 , 实则他与北虏只是合作关系 , 元屠对这位骁勇善战的平虏伯之子十分欣赏 , 甚至不惜许以王爵之赏
汗王之下亦有诸王 , 爵位低于汗王一级 , 各自拥有人口兵马 , 少以干计多则万计 。
元屠许以萧定邦的便是整整两干人 。
后者却只是拒绝 。
汗王元屠本欲继续拉拢这位勇士 , 实在拉拢不成或许就只能施以辣手 。 萧定邦却不给他机会 , 不久便悄悄出走 , 再无音讯 。
此事说来亦令汗王元屠引以为耻 。
故而中原盛传萧定邦投奔其麾下 , 为北虔鹰犬时 , 元屠不曾辟谣 。
一一总不能站出来告诉齐人 , 这家伙一身反骨 , 虽然背叛齐帝 , 却也不肯效忠大燕 , 已经提桶跑路了罢
得知此事的大齐君臣心情复杂 。
萧定邦本有大才 , 又受天佑皇帝看中 , 为其父平虏伯萧远昭雪 , 在京营担任要职 , 又得继伯爵 , 未来前途可以说无可限量 , 当年朝中百官不知多少人对其艳羡不已 。 谁能想到此人竟然会成为可耻的叛国贼
而今知晓其人不曾在北虏获得好处 。 可见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 不惜舍弃大好前途 , 叛国弃民 , 全然是仇恨难消 。
若然他不曾走歪路 , 或许又是一个平虏伯 … 一念及此 , 大齐君臣痛恨此人之余 , 对留下烂摊子的永昌皇帝更为不满 。
若非这昏君冤杀大将 , 何至于有今日 其父不死 , 在父亲教导下成长起来的萧定邦或许真能如他的名字一般做到安邦定国 。 他与天佑皇帝或许真有机会君臣相得 。
最重要的是 , 北地百姓不会遭此无妄之灾 。
只可惜 , 所有的假设都没有意义 。 萧定邦已成大齐罪人 , 天下人都不会放过他 。
许义犹且不死心地追问其去向 , 最终只得到一个不确定的模糊答案 : “ 其人如今何在 , 王庭亦不知 。 据说有人曾在漠北深处看见过他 , 也有人说他早已南归 …“
而传得最广的一种说法是 , 北面诸胡异军突起的一支小部落已经落入萧定邦之手 。 东西二燕所联络的 “ 援军 “ 中就有此人 。
总而言之 , 言而总之 。 齐国君臣所提出的先决条件 , 南燕王庭实在是满足不了 。
从许义的转述中得知此中内情 , 齐国君臣只得收回这一条件 , 直到是一旦发现萧定邦的下落 , 南燕王庭必须向他们传递消息 , 若献上萧定邦人头 , 方能证其诚意 。
至于现下 , 和亲是不可能和亲的 , 互市倒是可以谈谈 , 但依永昌旧例是不可能的 。
拿捏住南燕王庭底线的大齐君臣底气十足 。 于是 , 双方又开展了新一轮的谈判 。
和谈大致进展 , 都在新鲜出炉的朝廷邸报上 , 不过只有大概 , 不涉及隐秘之事 。 如萧定邦叛国的内情和后续 , 上面就没有 。
而谢拾身为翰林院修史工具人 , 外交与他无关 , 却也在衙门中听了一耳朵的详
情 。
别看翰林官们都是文人中的精英 , 大家同样有八卦闲谈的需求 。 尤其是翰林院本就清闲 , 翰林们 「 摸鱼 “ 的时间不要太多 。
闲来无事之际 , 大家要么看书写字 , 要么议论古今 、 臧否人物 , 或是私聊八卦 。
像是李岱的 “ 木头阁考 “ 之译号 , 便是朝中无聊之士传出来的 。 翰林官们自然 7
敢议论顶头上司 , 其他衙门的却无所顾忌 。
如昔日担任谢拾会试同考的房师 , 大理寺左寺正杜鸣 , 不仅断案功夫了得 , 脾气也是出了名的硬气 , 京中贵宵子弟皆避之不及 , 皇亲国戚犯到他手中 , 都讨不待好 。 因此得了个 「 鱼头寺正 「 的浑名 ,“ 鱼头 「 者 , 喻其为人刚正不阿 , 丝毫不肯通融 。
而鸿肮寺卿许义则与之恰恰相反 , 为人圆融 , 长袖善舞 , 可以说是滑不溜手 。
放在官场之中 , 这样的特质方能士途平坦 , 以至于许义年方四十已升至正四品 。 此番和谈立功 , 来日升迁必然更加顺遂 。
言及许义主持的议和之事 , 不少年轻气盛的翰林忠然不已 :“ 当此草原内乱之际 , 正是我大齐出兵的大好时机 , 何须言和 说不得令北虏元气大伤 , 再不敢南下 !
言语中带有 「 许义误国 “ 之义 。
而性格考成的前辈们却不以为然 :“ 虏贼内斗 , 大齐何必掀和 夏夷不两立 , 俊使引得北虏弥合内乱 , 反而齐心对大齐出手就不好了 。 须知兄弟阅于墙 , 外御其侮 。
诸夏皆知的道理 , 蛮夷之辈未必不懂 。“
一时众人各执己见 , 与谢拾坐在一起修史的申遇时与江博物同样兴致盎然地讨论起来 , 说着说着便注意到沉默不语的谢拾 。
他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 , 若有所思 。
江博物见状 , 好奇地问道 :“ 谢兄怎么想 7“
其他人亦不由向他投来目光 。
作为当下翰林院中风光最盛的人物 , 谢拾纵然想要保持低调 , 也很难不受人关注 。
此时听得江博物发问 ,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 , 愚知道这位年轻的状元郎可有高论 。
其他人只是想想 , 有人直接开口 : “ 是啊 。 谢修撰一言不发 , 莫非有何高见
说话的人姓吴名书文 , 与江博物 、 申遇时同为翰林院编修 , 官品比谢拾尚低半级 , 平时却最是喜欢摆出考前辈的架势支使新人 。
支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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