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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应宇泽见过最富有美感的手掌，它拥有男人的坚毅，却不失孩童的温柔。
触及鼻尖，此刻的头脑犹如热浪渗入清泉，冰凉浇灭了种种不适。
它的细微颤动是那么优雅，好似艺术家弹奏钢琴而按下琴键。
应宇泽憋起的气终于长长舒缓，他不住地抬起手，搭在这洁白的腕上，手掌尽了全力去贴紧肌肤，掌心的温暖与沁凉交织，连脉搏节奏都体会得一清二楚。
应宇泽无比温柔地凝视男人黑色的眼瞳。就像，久久被黑暗掩埋的植物最终沐浴阳光一般。
那段手臂缓缓上移，脱离了应宇泽的掌，手指指尖沿着鼻梁到达眉心，又从眉心出发，轻提至额头弹孔一般的伤口。
很奇怪，应宇泽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了，可那个缺口却一直留在那里，似是迫使他去回忆那段生不如死的过往经历。
“疼吗。”男人问道，他的瞳孔可能因为近视而不断放大缩小。
应宇泽体会着额头的微微凉意，答到，“已经不疼了。”
“初次见面，我叫吴启歌，你的心里医生。”男人介绍到，并且收回了左手。
应宇泽点点头，其实在那洁净的白大褂的胸口位置，“主治医生吴启歌”这行小字他早已眼尖地发现了。
“你们……”应宇泽念到，面对眼前无比温柔的男人，他不自主地出口念道。
“嗯”吴启歌看似不解，表情却带着一抹和善。
“我好像疯了。”应宇泽乖巧地陈述着一个可怕的事实。
然而吴启歌此时却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没开玩笑！”应宇泽语气加重。
而吴启歌竟然笑了起来，嘴唇的两角微微扬起。
应宇泽瞟向约士亚那，约士亚很安静，他一直看着，面露慈祥。
应宇泽鼻头竟然一酸……到底多久没有如此舒适了回想起来，记忆里只有那些痛苦和阴暗。
“你怎么会疯了呢，疯子可不会安静站在这。”吴启歌故意顿了顿，继续道，“而且，疯子也无法在a级以上灾难的中心毫发无损。”
应宇泽觉得吴启歌在讥讽自己，这些话语再次唤起噩梦般的回忆。
“你和那个疯子没什么区别。”应宇泽把语气压得很低，丝丝愤恨与憎恶再度燃上心头。
吴启歌却伸手抬了抬眼镜，“当然有区别，我们为上级工作，而他被自己的野性支配。”
“但那副令人恶心的态度不就一样吗！”
“不得无礼。”约士亚介入其中，他的厉喝荡漾在房间内，连墙体间的缝隙也迸出风语。
“你太焦躁了。”吴启歌叹着气，他把手背在身后，转了过去，“先和我们聊聊那个事情吧。”
他指的就是令应宇泽生不如死的被害段落。
“我知道你们和他，还有她是一伙的！”应宇泽突然吼了出来，试图将情绪宣泄出去。
即使他的吼叫很不礼貌，约士亚却未露出任何不愉快的表情，“孩子，容我说两句。”
“主管大人是d，r二区的最高负责人，当时我们并未及时赶到，对于这场灾难，我为你的痛苦表示抱歉。”约士亚抬起右手摆在胸前，深鞠一躬。
面对这位和蔼又救自己于水火的老先生，应宇泽放下了之前因愤怒扬起的手臂，一腔怒火暂时熄灭。
“主管对这次灾难已经做出措施且上报了更高级，孩子，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们会帮你的。”
约士亚的话令应宇泽无法反驳。
“老先生的话，我会顺从。”应宇泽点了点头，“但是。”
话拉了很长。
“那个家伙是你们机构的吧！那个掌握了雷电的疯子！”胸口憋足了气，应宇泽凝着面目发问。
机构，二字让面前的两人浑身一震。
“你怎么知道机构……”吴启歌下意识念出来，然后咽下后面半句。
这个严谨的男人居然出现了疏漏。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们是中层干部，都是藏在暗地里，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吧”应宇泽结合了知道的一切。
吴启歌的脸色愈加难看，约士亚羞愧地撇开脸，密不透风的机构消息竟然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泄露……
“好，我告诉你，那个男人的一切。”应宇泽的主治医生，名叫吴启歌的男人终于开始解答一切，“不过你得先做保证，所有秘密不得外传！”
“外传就算说出去了又怎么样？会有人信吗？你们的人也很会处理这些信息吧”应宇泽冷笑道。
吴启歌闻言顿了顿，开口道:“他的确是机构里的人，至少十年前是的。约士亚的任务地点，也就是营救你所在的那个军事基地，我们称为第二基地。第二基地在十年前不再使用，也就是那个男人退出机构的原因。然后……”
吴启歌中途幼稚地挠了挠头，整理思绪。
“算了……我先说说机构的三层关系吧。”
“如你所见，机构分三层。下层执行者，称为侍从，人数很多，我的手下便有数十名。中层管理者，统称执事，组织内除去他共有二十七位，实力不等。第三层，统领者，我们称为首席或者首席官，他们是整个机构的心脏。”
应宇泽木讷地点了点头，脑海中将信息整理了片刻。
“你说的疯子，在十年前是光荣的为机构做事的执事，他甚至在机构里属于元老。”
“然后呢，他还不照样是个疯子。”应宇泽小人得志地冷笑一声。
“看来你对他成见很深。”吴启歌呼出一口气，继续说到，“第二基地的事情有时连我和约士亚都无法确认因为。”
这个断句，明显是最重要的地方。
“第二基地的首席官叛变机构。”吴启歌说的很平静，但应宇泽可以从他与约士亚眼神中感觉到一丝不舒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