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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工作太死板了。”
……
车辆穿梭，应宇泽视线里的每位过客，驻足都不过眨眼。
霓虹色的泞江市区，所有名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繁华。而在这诞生的应宇泽却对此无比陌生。
为什么？
大概是住得太过偏远，也可能是诸事发生过后还未消散的茫然，更可能是现在心里的无措。
应宇泽对于接下去的道路一无所知……
算了，尽量不再去想了。
不论以前还是现在，应宇泽总是很会调解与搪塞自己。
“麻烦。”喉咙颤动。
“那就别去想了。”吴启歌捕捉到了话题，快速回答道。可能是“精神医师”这一工作所赋予的职业技能，他抓话柄的功夫一流。
应宇泽嘴巴不想张开，不再去回答吴启歌，而是偏头继续看向车外。
霓虹灯被街道种植的繁茂绿化阻挡，渐渐驶离了熙攘的市中心。住宅小区整齐从眼前划过，窗户明暗起伏，交织又分离。
“先生，从解放路上高速吗。”司机疑问的话语里不乏肯定。
“不走高新路吗？”吴启歌反问道。
“您忘记上个星期的事了么。”
“哦……琴桥……”吴启歌恍然大悟地挠起头。
“上个星期我到底睡了多久”应宇泽突然问道。
“哎呀呀……”吴启歌含糊答到，让应宇泽也厌了再问的必要。
琴桥的确是疯女人毁掉的，但应宇泽无法以此洗脱罪名。
他的手掌扫过面庞。自己的确是受害者，但与那些长眠废墟之下的无辜者相比……
不清楚多少人被灾难所波及，也不清楚他们亲属所怀着的悲痛程度。此刻良知的星火在心池中摇曳，几欲熄灭……
应宇泽突然感到眼角炽热，视线朦胧。
为什么要流泪？
身体蜷缩。
那些逝去的人们，是因为自己的异能而害了他们吗？
……
回过神来的应宇泽，恍惚地站立在山巅，脚下是万丈深渊，深邃的黑暗却无法令他清醒，河流所回荡的特殊回响窜入脑海。
“喂。”
空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字眼戳穿，剧烈的色彩通过窟窿窜入脑海，仅一瞬间，便填满了应宇泽。
呼！
应宇泽的脚下是百米空虚在向他招手！对于高空的恐惧一拳击打在他胸肋，腿脚登时发软，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
巨大的“死”字浮现眼前。
世界颠倒，时间都在此刻延缓许多……
下坠，下坠。
吴启歌伸手接住了应宇泽。
双手拖在应宇泽的臂膀下，终于让他感到了安稳。
强烈的不适感褪去，应宇泽木讷地喘息着，“我还活着。”
“所以你跑这来干嘛？”
“啊？”
“呆呆站这上面干嘛呢。”吴启歌将应宇泽放下，马甲也已经随着白大褂回到了他的身上。
而应宇泽则站在寂静的陌生地点，脚下的水泥石砖因为太暗而显得越发奇怪。
循着刚刚的地方看去，刚才所站着的地方是……
这是……
城墙吗？
城墙似的建筑，应宇泽所站的地方正是墙体的“凹”处。
他似曾相识。
他肯定自己来过。
大脑在快速奔走，回忆被从蒙尘的角落里揪出。
“水库”应宇泽瞪大了眼睛，“蛟口水库”
饮着她甘露而长大的自己，现在又回到了这里这么说，这城墙般的大坝下侧就是自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村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