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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声音打断了思绪,应宇泽的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这熟悉的音色是?
“妈?”应宇泽脱口而出,脚抵门槛。
“太好了。”母亲的话里带着哭腔。
“小泽,吴医生电话里说你父母到了。”门卫老大爷关上手电筒,披着厚重的大衣,就连棉拖鞋都没来得及换。
应宇泽颤抖的嘴里发不出任何话语。眼瞳尽力地抓紧周围的一切光线,只为看清那头沧桑疲惫的面庞。
“大爷就领你父母过来了。”口中漫出的白雾证明夜风的寒冷。老大爷的热心却与夜风格格不入。
谢谢。应宇泽本该念出来的。但就是麻木地无法回答任何。
双手摁住铁门的冰冷栅栏,母亲的身影映照在他的脑海里。身体也不住地颤抖起来,刮起铁门的噪音。
“妈……”应宇泽见母亲靠过来。泪水亦伴随话语,喷薄而出。
皲裂的手指替应宇泽拂去了苦涩,肌肤感受到的每一层凹凸都是家人的辛劳与担忧。
自己本该懂事。但脑海里的往事不断涌现,它们在迫使应宇泽害怕,那每一次心灵与肉体承受的痛苦都毫无保留地化作泪水,然后呈现。
在门内外两人的哭泣里,站在最后的父亲,平日严肃的眼睑也蔓延起鲜红。
面对自己的家人,应宇泽无需保留……
门内外的人彼此凝视着,用泪水交织情感。母亲今日打扮得朴素,唯有黑白色的围巾,依旧是应宇泽十岁时送给她的那条。
“头发理得很干净呢。”温柔的掌抚摸着头顶。
母亲再度抚慰起应宇泽,她的焦虑与担心都被悄悄隐藏,只为儿子留下了关怀。
应宇泽没有理由再哭,他也要尽量把开心与愉快献给家人。不再让家人担心,“是啊,理得很干净。”
应宇泽突然好想越过这道铁门,紧紧地与母亲抱在一起。
母亲的手掌冰冷却万分温暖,包裹了他的腕,“瘦了好多,没好好吃饭吧。”
“好好吃饭了。”
简单的句子在诠释亲情。
“我们都不敢告诉你爷爷奶奶……”
嘟!苍茫滴天涯是我滴爱……
母亲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原来是大爷的手机。
“你说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让你碰上啊,幸好没有被伤到。”
母亲指的是琴桥那夜,应宇泽只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小泽妈妈,吴医生的电话。”大爷刚才因为接电话偏过去的身体转回。
母亲接下了折叠盖的老式手机。
他们都刻意地背对了应宇泽,那似乎是他们间的秘密……
“阿泽,妈要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少吃泡面,多出去运动,听人家吴医生的话。过段日子,就能回家好好上学了。”母亲的话语伴随最后一次双手的捏紧。
“嗯。”
他们不舍转身。应宇泽见父亲仍然默不作声,突然想了什么。
“老爹!”他大声呐喊,朝着日渐消瘦的背影,“我想要双新鞋!”
那背负整座家庭的伟岸身影挺起,应宇泽依稀看见他点了点头。
目送背影,应宇泽最终松开了微微变形的铁门栏杆。
“才想起来,还有爸妈等着我回去呢。”
应宇泽的嘴角扬起。
他决定从明天开始,要掌握自己的能力,掌握自己的人生!
终于回到了房间,应宇泽向着糟乱的床铺走去。他经过桌柜,随意摆放的id卡在向他诉说着寂寞。
早知道就把门打开了。应宇泽想着,继续踏足,安稳的床铺在呼吁自己。
肌体突然缩紧!血液无法畅通!
背后身影聚来!
“主人……”那声音奸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