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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饼店铺远在高教园区内部，只有人流密集的校园门口，小商贩们才能够聚集成一条早餐街。
应宇泽穿行在操场外绿色铁丝网组成的道路上。他偏头而去，透过网孔，国旗下站满了学生。
现在的时间大致在七点。周一的话，升旗仪式理应如此。他望着黑白的宽大校服，回想起自己顽劣的高中生活。
“即使学习不好，也可以成功。”当初应宇泽是这样想的，可现实不会如此轻易成功。只有体验过社会，才能理解学业的悠闲……
应宇泽虽然来过几次，但学区房下的临时早餐街变动地很频繁，以至于短时间里他居然迷失了目的。
正遇到上学时间，应宇泽面前的道路上被各色校服的学生占据着。几乎所有的摊点都处于爆满状态。拥挤的人流里，只有身着病服的自己格格不入。
应宇泽有些怀念当初在附属中学上课的时候，他每一分钟都在幻想。现在的能力，以前自己憧憬过。不过如果前提是要承受和经历的之前那些苦难，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经历过死亡，他方才体会到活着的美好。
应宇泽低头思索间，旁边的人流却不断嗤笑着，一双双鄙夷的眼神扫过身边。
“喂。”巴掌随后边的声音搭在了应宇泽的肩头上，他的脚步随之停止。
身体有一丝丝紧绷。
应宇泽回过头，他眼前的不过是个学生。黑白校服随意敞开，黑黄的蘑菇发型却尤为仔细地打理过。
“你是医院里的吧。”那个学生的拇指向后，示意的方位的确是国立医院。
应宇泽并没有回答。
“我早饭没有吃呢，请我吃吧？”
应宇泽的眼前明明是个学子，却非要摆着张恶霸的面孔。
而身上还剩余九十一元。
“别像个木头，请我们吃饭吧。”组团的另外三个流氓，分分附和。
深吸了口空气，应宇泽摆出无奈的表情，随意答到，“我拒绝。”
“你小子！”自诩高大的蘑菇头一把将应宇泽推至围墙前，令后者的背脊接触到了结实且冰冷的墙面。
“我拒绝。”应宇泽又说了一遍。
蘑菇头并没有继续吼叫，而是命令剩下三个人围在外面，遮挡起路人视线。
而周边的很多人看见了霸凌，却都选择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那副威胁似的拳头驻在应宇泽的脸庞边上……
应宇泽曾经做过施暴者，也做过受害者。二者都体验过的他，如今想来，心中只觉得幼稚。
“别再这样了。”
“吼？”蘑菇头的嘴角扬起，面目可憎，“倒说教起我们了？”
蘑菇头又把手伸向了应宇泽的裤袋，因为应宇泽的病服只有那个位置有能存放些东西。
他们相当熟练，显然干过许多次这样的勾当了。
蘑菇头翻出了左右两只口袋，几人见其中毛都没有……
“靠！才一块钱？”蘑菇头紧攥的手捏得咯吱作响，不可思议地大叫道。
应宇泽嘴角扬起，用玩味的表情回敬了他的惊讶。
“你玩我？”
应宇泽闻言又木讷地摇起头。
“我!”
毫不客气的拳头袭来！
而接触前的瞬间，应宇泽偏头侧身。闪过蘑菇头，又伸腿一绊，把失衡的身体随意往墙上一拖。
彭!
蘑菇头的拳头和脸皆是与水泥墙来了个亲密接触。
剧痛显示在跪倒的扭曲面孔上……
应宇泽突然觉得墙很可怜，明明什么都没有招惹。
后边三位小流氓见状连忙将应宇泽包围起来，可身体却不自主的打起颤。
“先送他去医院。”
“少特么扯淡，今天就跟你耗着了！”瘦成竹竿的细嗓门成为了下一个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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