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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该怎样向小姐你道歉才好。我第一次听你提起假绑架的那个夜晚,在那个撒满碎纸片的小房间里,想出了大概的计划。”
邦子坐在丈夫身边,带着歉意低下头去。我们正围着矮桌坐在沙发上,桌上放着三个咖啡杯,我面前还有一个装着派的盘子。
没有音乐,也没有电视的声音,我略带紧张地听她诉说。
“小姐,你叫我把写好的信放进邮筒那天,我没有立刻放进去,而是拿着信封,跑去当时我正在交往的他的家里。”
邦子看了一眼身边的丈夫,他向我点头证实她的话。他看上去不是很紧张,似乎很早以前就期待会有这样一个夜晚。
邦子不会打字,所以要他帮忙写一封真正绑匪口吻的恐吓信。我现在才想起为什么叫她去寄一封信,要那么久才回来,原来是跑去他家,才会回来晚了。他住的公寓离菅原家步行需要十多分钟。
信封里装着邦子丈夫重新写好的恐吓信和我妈妈遗留下来的那条手帕,邦子把信封塞进邮筒。我根本没注意到手帕不见的事情,她听我说过那是我妈妈的遗物,而我爸爸也知道这一点,于是想到要利用它。我的衣服都由她负责清洗,就算她动过我的衣物,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于是,就在出去寄信之前,她悄悄从我的衣物中偷走了那条手帕。
我隔着手机听到大冢发现那封信、交给爸爸那一段的时候,爸爸手里拿的根本不是我写的那封信。
邦子为了不让我听见那些不该听到的消息,有时会立即离开现场,有时则切断电源,总之不让我知道真相。我记起爸爸读那封绑架信的时候,信号突然恶化,我想当时爸爸正要向大冢说明那条手帕的事情,所以邦子才会立刻切断了电源吧。
“这么说来,你寄出第一封绑架信后,一直不希望我发现这中间的隐情,所以我出门的时候,你也要一起跟过来。”
“没错,如果在事情发展过程中让小姐发现了这件事情,会不太方便,所以……你往窗外看的时候、大声笑的时候、打喷嚏的时候,还有离开房间上洗手间的时候,我都担心死了。”
但最后还是没人发现我就待在她的房间里。这样的冒险能够成功,原因没别的,只因为遭人绑架的我拼命要掩藏自己的行踪。
“我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小姐,我还以为你知道真相后,会生我们的气呢!”
我没有回答,而是喝了一口主人招待的咖啡。
说没生气是骗人的,不过我只是在十个月前发现真相的那一刻感到有些愤怒,然后那种遭人背叛的愤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从爸爸手中接过手帕,看过那封完全没有印象的绑架信复印
件后,我还以为是自己在昏迷中做的梦呢!不过撞上抢劫犯,整个身体飞出去后在手腕上留下的瘀青,真的很痛。
我将自己离家出走后寄到菅原家的所有邮件都检查了一遍,有很多是朋友寄给我的贺年卡,我把那些信放到一边,从堆积如山的邮件中找出了我要的信。
我找到了那封还没计划绑架之前,寄来的让爸爸安心的信。那封信现在也由警方保管着。为了搜索我离家出走后的行踪,警方也调查过那封信。
他们的判断是,离家出走的我在鹰师站附近和朋友分开后就遭人绑架。在我失去行踪的两星期后,信箱里收到绑匪的来信。所以他们认为那封信是绑匪为了让家人放心,才逼我写的。
事件发生后,我完全失去记忆,所以对此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但是,我要在邮件中找的并不是那一封。
当我躲在小房间里,看到警方大举展开搜查,又看到爸爸异常担心的时候,我打算结束这场假绑架,就写了一封信,再次告诉爸爸我很好,并暗示那封用剪字拼写的绑架信其实只是某个人的恶作剧。但无论是在警方拥有的证物中,还是在爸爸手里的邮件中,都看不到这封信。我曾问过大冢太太,送来的信件就只有这些吗?大冢太太说没有其他的了。
“那封信,嗯,我没寄出去……”
我一边听邦子说,一边把叉子伸向那口感令人怀念的派。邦子丈夫做的派还是那么美味。
“我认为没必要让人觉得通知绑架的第一封信其实是某人的恶作剧,甚至一定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邦子的丈夫舒适地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抬头望着天花板。看他那目光,似乎是在回想十个月前的情形。
“邦子出来倒垃圾的时候,跑过来打招呼的人就是你吧?”
他点点头,然后用我曾在手机里听到过的独特的嘶哑声音给予肯定。
“我扮成悄悄在后门监视的警察,实际上只是在门外读一些事先准备好的台词而已,而且还穿着收垃圾时的工作服。我们必须隔着电话,让你听到房间里面的警察对事件的看法。”
我想起邦子去后门丢垃圾途中与“警察”的对话。实际上,那只是在后门外空地上演的一场戏。只要不在院子里,就不会被警方发觉。我用电话窃听的两个人的聊天,其实只是他们两人事先写好的剧本。
“我想起来了,有一次你打电话过来,我本来已经睡了,又被你那通电话吵醒。”
“那次也是,有些消息我希望小姐一定要知道,所以才会在事前打了这么一通电话。”
跟她说话的男人的声音清楚地残留在我脑海里,但事后曾住在家中的五位警察却没有这个声音。开始时,我还以为有六个警察住在家里呢!后来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我开始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另一个人的存在,就是在那个时候。
我坐在一大堆邮件前,渐渐看清事情真相的时候,又看了一遍绑匪要求赎金的来信。那封信的原件也是由警方在保管,我看到的只是复印件。这封信和第一封绑架信一样,我没见过,也不是用剪字拼贴而成,而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有些内容还修改过,通过这封信就能看到绑匪不客气的性格。
不过,关于交付赎金的时间和邦子做交接人的要求都没有改动,改动的内容只有一项,就是赎款的金额。我的计划是要二百万,实际送来的信上却写着三千万。
我忽然想起交付赎金之前京子说过的那些例子,就是关于付出与回报的谈话,她说:“想要回女儿的话,就用三千万来交换。”那时她一定已经看过这封信了。
“我没想到小姐真的会想要赎金,因为你一直想让大家认为绑架信只是某个人的恶作剧,想要以此来收拾混乱的局面。我一直以为要求赎金的信要我们自己来写呢!我本来想要瞒着你,和他一同筹划赎金的交易。”
“可是,那天夜里发生了意外,我倒着走的时候,一辆车为了避开我而撞到墙壁上。那应该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吧?”
邦子代我顶罪,让我逃走,完全是因为被绑架的人绝不应该出现在那里,但正因那场事故,我才想到要赎金,并指名要邦子做交付赎金的人。
邦子利用了我的计划,随机应变,看上去是要实行我的计划,实际上是同时要进行真正的赎金交易。
“如果没发生那场事故,或者我不索取赎金的话,你们打算怎么办?”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向我耸了耸肩膀。
“这个嘛,就不知道了。但是,事故发生后,在邦子被赶出来之前一定还是会索取赎金的,也就是瞒着你做赎金交易。不过,总算是过去了。”
邦子的丈夫回答说。
最初看到信上写着三千万这个金额时,我非常迷惑,这笔钱最后到底消失在什么地方了呢?爸爸他们对我说,他们确实准备了三千万现金。
结局就是那个抢劫犯从邦子手里把袋子夺走,取出里面的现金,将装有发信器的袋子丢在公园旁边。
我在家里走来走去,思考着这件事情,当时背部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过我没办法安心静养。
我忽然看见大冢太
太正要去倒垃圾。这以前一直是由邦子负责,但现在邦子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
我叫住提着垃圾袋的大冢太太,把她带到一楼的洗手间,就是距离警察们顺便用来睡觉的十二张榻榻米大的和室最近的那个洗手间。
“我获救那天,你有没有在这附近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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