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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小时候,我看见一架巨大的破坏球拆毁一座大楼。我脑海中回荡的声音,正是那样的巨响,又或是霹雳轰鸣在我身边炸开。这暴力的噪音在我耳中放大,然后一片寂静,只剩下白噪音。我只记得头晕目眩,剧痛难忍。
我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身在何处。我在地上挣扎,努力抬起头想看清周遭,却只看见弯曲的金属框架,碎裂的水泥地面,遍布血肉模糊的残骸。我的思维一片空白,未知的恐惧如潮水般淹没我。我只想一切结束,能再见到妈妈。我哭喊妈妈,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更加惊恐。我呼唤父母,而入耳与出口皆无声响。我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在哭,对周遭一无所觉。
我还躺在地上,一个陌生人出现在我面前,弯下腰与我平视。他用手掌堵住我的耳朵,缓缓说话。在尖锐的白噪音间隙,我听见了那人的声音。我能分辨他在说什么,是因为我懂口语。
“你会没事的。”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人转身离开时的背影。那是2011年的春天。巨门异变发生的那一天,一个巨大的黑洞撞向地球。我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陌生人的背影,直到眼睛睁开。
“该死,又是同一个梦。”
我再次做了相同的梦。我多希望能梦见性感比基尼美女,但在这方面我毫无运气。我望向窗外,太阳已经升起,炫耀般将光与热投射到地面。我感觉若打开窗帘,会被刺瞎眼睛。又是一个美好的日子。我查看手机时间,早上七点十分。正是展开新一天的大好时机。我完全清醒了,但那个梦给我留下怪异的口感。我决定再躺回被窝,蜷成胎儿姿势,在两腿之间卷着一床蓬松的棉被。我与床榻合而为一。我靠在墙上保持这个姿势,看起手机里的视频,感觉真好。我开怀大笑,看着经典综艺节目的片段。
咔嚓。
我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咚咚。
门开了,一个人影走进房间。是妈妈。
“你在做什么”
妈妈大力推开房门,一手还扶着门把手,我顿时感到不妙。
“我正要起床。”
一个小小的谎言。
“你不觉得面试之后还这么悠闲有点过分吗”
我已经通过考试,也面试完毕。我觉得该休息一下了。我计划11点左右离开床铺,吃个下午茶式的早午餐,然后与我心爱的pl4共度一整天时光。
“你今天没有其他安排吧”
“我有安排。”
“真的吗”
“是的。”
“你知道五次击败就是出局吧”
“我知道,在擂台上会流血的约会。”
那场约会势必以流血告终。
“你和谁有约”
“我和自己。我计划整天peps。”
“peps是什么”
“这是我新创的缩写,play游玩、eat进食、poop拉屎和sleep睡觉。”
她并不觉得有趣,但也没有责骂我。她只是慢慢握拳,从小拇指开始合拢手指。我突然有了工作的动力。人的价值远不止享乐。我在思考先学习还是先锻炼身体。就在我要从床上弹起的时候,妈妈严厉地看了我一眼。
“我们得谈谈。”
“好的。”
我在镜中看到自己的头发竖着像公鸡冠,这大概是因为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缘故。我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走向客厅。
“你去那里的时候要当心。”
她先开了头,大意是说兽人有危险的本能。她警告我,如果让本能支配理智,就会有麻烦。我具体问她是什么意思。
“最常见的就是暴力。”
“之后呢”
“强暴。”
我从未认真思考过自己的兽人本能。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遇到问题,也不担心。但她的警告让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潜在深度。
“如果你控制不住欲望,最好就出去嚎叫。”
在兽人的历史传说中,兽人们常在夜晚哀嚎,因为他们无法控制本能,这最终演变成满月时狼人嚎叫的神话。满月是个巧妙的添加。她的话归结为欲望和压抑后的问题。这让我联想到现代社会中人们所承受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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