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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醒来,周围一片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暗骂自己这回真是脑子抽抽了,为了点吃食把自己命都搭进来。
可现如今这大乱的天道,劫了我这样的男子没财又没色,还得每日浪费粮食地供应着,图啥呢?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十字坡的孙二娘,难道我才是食物?&34;不会吧?!&34;
&34;不会什么?&34;
突然在不远处响起了人声,原来这破地方不止我一个。
&34;没事,没事。兄弟,这是什么地方?&34;我往那边小心翼翼地凑了凑。
&34;是我,苏可,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34;
我听到这个回答吓了一跳,贴着脸仔细辨认,确实是苏可,可他的声音完全变了,难怪我听不出来。
也不知为何,在这黑乎乎的环境里,跟这样一个苏可待在一块,好像比自己做成人肉包子还恐怖,心跳都差点漏了几拍。
&34;这地方怎么湿乎乎的。&34;我赶紧找了点话题,假装往身后摸墙,稍微走远了几步。墙上能明显摸到小水珠,空气中还有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虽然杭州气候偏潮湿,更有&34;梅雨天,雨鳞天,狗泡水,鸡翅淋,雨打夜,落一夜,淋了屋头,湿了墙头&34;的说法,但是今天出晴,这里还挂水,我看这地方八成是在地下。而且原先我就听说,梅坞一带隐蔽着很多地下的防空洞,有些甚至还储备着物资,不会就是这吧?
&34;这地上可能有积水,你小心着点。&34;
这回又变了个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就像是得了绝症,阎王爷都派了小鬼到跟前了的病人说的那种腔调,还换了个方位,我心里不禁有点发毛,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走,&34;哈,这样,谢谢提醒啊。&34;
&34;不用,你就往你同伴那边歇着就好,省点力气,这里一天才有一顿饭。&34;
&34;啊?&34;这次说话的不是苏可?这么说还有其他人?
&34;向南,跟我来这边。&34;我的胳膊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我知道这次才是苏可,想借口推脱,却发现这手指真有劲,掰都掰不动。
我无奈跟着他坐下,不知苏可会不会一直保持这个音色,&34;那个死结巴把我们带到这里干什么?&34;
&34;那结巴叫苟尤丘,外号狗子,我们这大部分都是被他骗进来的。&34;东南角一个人回道,&34;虽然不知道囚着我们做什么用,但隔一段时间他们会带出去几个人,只不过,那些人出去了可就再也没回来。&34;
一出去凶多吉少,可不出去在这黑暗封闭的地方待不了多久也得发疯,“我看咱们这地不小,一共多少人?”
&34;加上你俩,正正好好50个咯。”那人回道。
“人多力量大,咱们想想办法出去吧?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咱们这么多人肯定有办法。”话虽这么说了,但是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出去?你以为我们不想出去?那可是人防门,炮弹都打不穿,怎么出去?化成灰都给你闷这里。”
人防门?看来这还真是防空洞,我起身踱步,缓缓地沿着墙根转了一圈。
这地方长宽各10来步,面积得有百来平,三面是墙,一面是十几公分厚的人防水泥门,这门防火防弹,在外一锁,里面的人可就是罐里的王八别想出去了。
“下次送饭是什么时候?”既然没办法从里面打开,只能等着送饭人来的时候,趁机逃跑,可惜的是这屋子的人全部气若游丝的,也不知能不能一起带出去。我一边想着一边在门口暗处蹲了下来。
“快了,再过几个小时吧。”那人欲言又止。
我看那人虚弱的声音,也按耐住了没往下问。果然在约摸着过了两三个小时之后,门口开始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而近地向这边传来。
真正让我诧异的是,那声音来源于天花板上。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离得越近,这声响越大,就像是有成千上万的蛇争先恐后地爬过。
我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什么东西?”
“送饭的来了。”角落里不知是谁应了一声。
见到这架势,谁他娘的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刚刚设想打晕看守的计策,立马被我扔到脑后,忙起身往后逃,“这饭直接从上面干过来?”
很快那声音就来到了门口,此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门,连眨也不敢眨,真不知那门口会出现什么怪物。这群人也真是邪了门了,都这样了还一点反应都没有,要我说哪像是送饭的,来吃饭的还差不多,吃的就是他们这些跑都没力气的人。
“你很紧张,体温都升高了。”不知何时苏可来到了我的身后,突然的出声吓了我一大跳。
“我的祖宗哟,你就别掺和了,都这时候了还管我体温。”我捋了捋自己的小心脏,翻了个大白眼,这苏可真是没眼力劲。说我紧张?我能不紧张么?可转念一想,这事就算再玄乎,我不是还能跑么?临了要是真遇上啥事,打不过大不了就躲呗,反正总比地上躺的这些要有活头吧。
“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情,还有我呢。”苏可拉了拉我的手臂。
“呸呸呸!”我心里暗啐了几口,谁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别说仰仗您保护我了,您不把我吃了都谢天谢地。
正当我思索着,那声音便在我头顶响起了。还是那窸窸窣窣的声响,只是声更大了,近了听,还夹杂着一种刺耳的声响,就像是手指甲划过黑板一般,听着让人难受得耳朵到牙齿一阵冷颤。
“送饭不用开门的吗?”我连连后退了几步,这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就不能给爷留点活路吗?
“用不着开门。”还是那体弱肾虚的声音说道。
“用不着开门是啥意思啊。”我连问道。
可我等了半响却没有再回答的了,真是一屋子怪人,话全是说一半,神神叨叨的,我只能睁大了眼,瞅向黑漆漆的天花板,好似这样我就能看清些什么东西一般。
没一会,我就觉得自己的胳膊上轻飘飘地落了些什么凉丝丝的东西,用手一摸,全是细细的丝线,就像是蜘蛛网一样。而且很快,脸上,脖子上,大腿上,全缠上这些玩意,这些都是从天花板上飘下来的!
我忙用力扯下这些丝网,可是上面源源不断地往下落,我撕开一片,又落一层,到最后手脚并用都不顶用,还在慌乱中导致自己摔了个大跟头。
“哟,真疼。”我摔倒时,屁股着地,感觉自己的胯部硬生生地硌到了什么东西。
“向南,你没事吧?”苏可一边挥手驱赶那些凉凉的白丝,一边往我这靠近。
“没事没事,你不用过来。”你一过来我不更怕么?我往口袋一掏,发现是当时在商场顺的那把打火机,这不是正好么?真是刚要拉屎就有人递手纸,也太及时了。我赶紧点了打火机,借着火苗的光线好好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打火机点亮的那一刻,周围2米范围内立马亮堂了起来,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小小的打火机在这乌漆麻黑的地方居然这么他妈的有用。
借着火光我看到除了我和苏可在费尽心机地撕扯身上的白丝,其余人都一动不动,已经快被那些白丝裹成蚕茧了。难不成这上面都是蜘蛛或者大蚕?咋一个劲儿地吐丝呢?
从小我就讨厌虫子,尤其是像蚕啊,毛毛虫啊,这种蠕动的,真是说不出来的恶心。可此时我也只能强行按耐住自己的恶心,咬着牙向上看去。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天花板上根本就没有蜘蛛也没有虫子,只是有一大棵银色藤蔓!这棵藤蔓已经覆盖了整个天花板,甚至四面墙上都开始有蔓延,整个屋子里是妖异的银色。
这藤蔓一直在这里吗?可这些丝线又是从哪来的呢?我将火光往上凑了凑,想看看那些叶子后面是不是躲着什么生物,可瞅了半天也没有瞅到,这些丝线确实是从这棵藤蔓上剥落的。
我还想瞧得再仔细些,却没想道,那些丝线竟然渐渐全都往我这个方向来了。准确地说,它们是全朝着我手上的打火机来了,我手边一眨眼就成了‘鹅毛大雪’,而旁边却只零星飘些蛛丝,看来打火机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可我刚想扔,就感到手上一阵生疼。
转头一看,是苏可又展现了他手擒耗子的速度,一个箭步上来就打掉了我手上的打火机。
“它们喜欢热。这东西不能亮。”苏可邀功似地看向我。
“你下次能不能打轻点。”我甩了甩手,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俗话说十指连心,苏可这手硬得跟个铁板一样,这么一打我感觉除拇指外的四个指关节都骨裂了一般疼。
可这疼归疼,我还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也确实。。。应该是好意。。。吧?
可邪乎的是,在打火机落地之前,我看到那些白丝像是活过来一般,纷纷调转了方向追着它的方向而去,在空中形成了一阵诡异的白色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