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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平等的话题,在世界上讨论了数千年,究竟何为男女平等,是万千宠爱,还是相敬如宾?
上章说到:龙小福在荒山上偶遇一个姑娘,两人聊天几乎不在一个频段上,当姑娘追问晚饭吃什么时,小福带着工兵铲和一捆绳子离开了。
小福走后,姑娘在小福的背包里,发现了帐篷、野营炊具、调料,甚至还有一小袋大米,这回,她是真的相信这位大叔,是准备在山上过夜的了。略微思索过后,她拿出背包里的东西,扎起营来。
不久之后,龙小福提着两只兔子和几条鱼回来了,看着已经铺开的营地,以及在帐篷中熟睡的姑娘,愣了一会儿之后,便默默的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用工兵铲挖起土灶来。
姑娘被挖土的声音吵醒,走到外面看了看,便默默的走到丛林里,搜罗来一些柴火,又去水坑旁的滤水器那里,取来用小福的折叠水桶接满的水,然后熟练的洗米,正好小福的灶火生了起来,她便顺势把小锅架上,然后拿起小刀,开始处理兔子和鱼。小福则提着工兵铲,再次钻进林子里,砍来一些更大的柴火,在土灶旁生起了一个篝火,然后拿过姑娘处理好的兔子和鱼,架在篝火上烤着,再搬来几个大石头,用工兵铲刨开一些土安装稳当,把姑娘的垫子折了折,垫在石头上,当做凳子。
处理完猎物的姑娘,再次回到林子,一会儿后,就带回来好些野果,还带着两块奇怪的石头,在小福烤肉的时候,她便用石头压榨那些野果,把小福的水壶和自己带来的矿泉水瓶,都装上了满满当当的果汁。
二人一言不发,就这么默契的配合着,就像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
天渐渐暗下来,二人也一切准备就绪,双双在凳子上坐下,享用起他们的劳动成果,依然全程无话。吃完晚饭,收拾好场地,小福终于忍不住率先开了口:
“小姐姐,天黑了!”
姑娘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起身,到帐篷里拿出露营灯,点亮,挂在帐篷顶上,瞬间给帐篷前,带来了一小片光明。
“我是说……你该回家了,姑娘!”
姑娘坐到草地上,背靠着凳子:
“我就在家里呀!”
小福看了看四周:
“这山下是墓地,你想说你是女鬼?”
姑娘顿了一下,解开发束,低下头,任凭头发垂下来,然后学着女鬼的样子,一点点转过头去看着小福,鬼声鬼气的嘶吼道:
“大叔……你真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
龙小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大叫一声:
“哎呀妈呀?”
然后向后跳起来,佯装惊恐的,捡起地上的工兵铲,做出一副即将一铲子砸下去的动作。
姑娘就那么翻着白眼看着他,一动也不动,僵持了一会儿,小福认输,放下工兵铲坐下:
“不玩了,女鬼折腾了一天,也是要睡觉的吧?”
“这不有帐篷的吗?”
“这是我的帐篷……”
“呃……不知道是谁买的帐篷,但肯定是我搭的,大叔你说,这帐篷应该是谁的呢?”
小福愣了一会儿:
“我说姑娘,你这心是真够大的,敢跟叔叔挤帐篷?你没家吗?如果我没猜错,你家就在山下吧?快回去吧!露营灯你带走,可以不用还。”
“既然都说是我叔叔了,那大侄女跟叔叔挤个帐篷,应该不碍事啊?”
“叔叔现在叫大侄女赶紧回家去,不然打屁股,都多大了,还跟叔叔挤帐篷?”
“叔叔……”
姑娘居然顺着话,撒起娇来,双手抓着小福的衣角:
“……您又不是不知道,山下那是我爸妈家,爸妈说了,三十岁以后,就只能住自己家,不能住他们家了,我又没有自己的家,叔叔你从小就疼我,是不会赶我走的对不对?”
小福孤身多年,未曾回过家门,虽然闫冰那个小丫头,偶尔也会对他撒撒娇,但这个姑娘的举动,还是让他想起了远方的家人,想起了小时候,在父母面前哭鼻子的点点滴滴。
“好吧大侄女,就随你吧!不过,你可别想让我睡帐篷外面……”
“知道了,叔叔现在睡觉还会踢被子吗?”
小福微微笑了一下:
“老了,踢不动了,只要你别嫌我臭就行。”
“叔叔,那你还想听曲吗?我再给你弹一个呗!”
说完也不管小福同不同意,就起身拿出古琴,演奏了起来。
优美的旋律,很快让小福忘乎所以,安心的享受着,姑娘也渐渐的收起俏皮的余韵,进入忘我之境。
一曲罢了,姑娘却没有再起音浪,而是来到小福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没有了天籁的洗涤,小福被山下大货车的轰鸣声拉回现实,缓缓的睁开眼睛。
“叔叔,我现在的音律造诣,你能打几分呢?小时候叔叔老是说我没有音乐细菌呢?”
小福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姑娘,不免来了兴致,折腾了一天,这才是姑娘的目的吗?他严肃的在心中总结一下,认真的说道:
“琴是上好的琴,大侄女的手法和音律感知,不说登峰造极,也是遍压群山!能够把纯粹的音乐,演奏到安人心神的地步,我已经,不能对大侄女的音律造诣,说三道四了。”
“就是还有上升空间是吧?我也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叔叔,你就再指点指点我呗!”
“音乐这种东西,如大海浪涛,本来就没有巅峰,只是意境不同罢了,同一首曲子,不同的人的演奏出来,给人的感受到的意境,都会有所差别,不能说谁更高一筹,单论手法,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
“那么在意境上,你觉得有什么能补充的呢?”
小福思考了一会儿,从地上拔起两片草叶:
“你把刚才的曲子再弹一遍,结合所有的声音,再感受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姑娘听话的重新操起古琴,这一次,小福就用两片草叶为乐器,为她辅音,柔美的琴音中忽而夹杂着尖锐的利刃,有如能吹毛断发一般,刺破宁静,末了却让人心,更加的安详,似乎能坦然的面对人间一切,就连死亡,也掀不起一丝涟漪。
一曲罢了,姑娘陷入了沉思,一遍又一遍的拨弄着琴弦,而小福,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似乎已经被这个姑娘忘却了。
末了,姑娘再起一曲,这一次,似乎山下工厂和汽车的轰鸣、山上的一草一木,包括掠过山头的清风,也如小福的草叶一般,一同加入了进来,万千造物齐鸣,在琴声的引领下,瞬间给人带入了另一个天地,俯瞰着这世间的芸芸众生。
二人就这样默默无语,一曲又一曲,直到小福无力奉陪,钻进帐篷,姑娘也没有停息。
第二天,小福醒来的时候,姑娘已经找来了一些野菜,夹杂着昨晚剩下的兔肉和鱼肉,煮了一小锅粥,静静的等候着了。
二人时而谈天说地,时而共舞音律、埋锅造饭,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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