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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差事还算轻松，只是今早上还有小雨，对他们不太友善。
随后，各支队伍分散开来，黎梵身边只剩下二十来人。
他们沿着街道往前走，捕快们在两侧大声吆喝。
“神祭要开始了，都赶紧做好准备，否则杀无赦。”
“所有人必须穿戴整齐，离开屋子来到街上，但凡藏匿者，以猎神人论处。”
百姓们大都眼圈发黑，他们被昨夜的动静吓到，后半夜实在难以入眠。
随着捕快们一路吆喝下去，街上逐渐热闹起来。
人们看向黎梵等人，眼神麻木空洞，他们属于几乎被彻底奴化的那部分。
正因为如此，他们遵守所有规矩，根本不需要捕快们多废话。
辰时两刻，有靡靡梵音从神阁方向传开，带着让人头晕目眩的特殊旋律。
等适应后，异样消失，人们主动跪下，顾不及街上潮湿。
很快，整条街道只有捕快还站着来回巡视，百姓们全部顺从跪着，双手交叉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黎梵没有跟随捕快巡视，他走到街道尽头一跃而上，到了酒楼顶上。
全城各处都有捕头或者奴兵在高空巡视，对全城百姓进行三位一体的监督。
黎梵的目光转向祭坛方向，那里堆满了祭品。
所谓祭品，其实就是人，接近纯阳体质的特殊存在。
这些人被捆在木桩上，要么呼救，要么高声辱骂异族，表现各不相同。
铁翼穿身庄重的白袍，高高悬在天上，诵读人们听不懂的内容。
那是异族语言，黎梵也听不懂。
但是反观地上的百姓们，他们似乎听懂了，有人跟着念诵，有人激动地热泪盈眶。
控制一个民族需要从信仰开始，黎梵此时深有体会。
在铁翼念诵的过程中，被捆在木桩上的人逐渐枯萎，他们身上的阳气被殿中的神像吸走。
四周有奴兵候着，只要这些人彻底干枯，他们便会换上新的祭品。
黎梵转头四望，找到铁骥和铁祀的位置。
铁骥在东城区，铁祀在西城区。
正是有他们存在，才能将各城区镇压。
突然，耳边传来怒喝声。
半条街区之外，有人不跪，被奴兵斩掉脑袋，鲜血喷洒在街上。
这样的例子很多，城中总是不缺乏硬骨头。
他们希望用自己的死亡去唤醒周围的人，可周围人看他们如同傻子。
只要下跪就能免去灾祸，为何不跪？
此后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祭品用完了，但铁翼还在念诵，似乎没有止境。
黎梵坐在楼顶，看四周的百姓苦苦支撑，不知道何时能结束。
有孩子撑不住站起来活动身体，附近的捕快发现后赶紧走过去。
黎梵皱起眉头，那个捕快是他的人。
本以为捕快要抽刀，哪想到他悄悄把孩子推到了墙边，让其做出跪的假象。
虽然动作很粗暴，但得到了孩子父母的感谢。
做完这些后，捕快抬头四处张望，生恐被发现。
黎梵早就将头转向其他地方。
很快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铁翼突然停止念诵，大喝：“天神赐予我们生命，给我们活下去的希望，所有人在心中默念天神佑我四字，必须一千遍。别偷奸耍滑，天神通晓一切，但凡少一遍就会人头落地，并祸及家人。”
说完后，百姓们立刻闭眼默念，极为虔诚。
黎梵发现奴兵也在默念，赶紧做出样子来。
“要是天神真能通晓一切，早就灭掉猎神人。如此装模作样，不就是为了洗脑么？”
黎梵当然没有默念。
不过他很快发现，空气中游离着一些特殊灵力。
纯白色，如一根根线条，从各方朝神阁汇集而去。
他恍然，这是信仰之力。
所谓的神祭，实际上是天神在收割信仰。
黎梵咽一口唾沫，太眼馋了。
他尝试去截停经过周围的信仰之力，果然可以成功。
“这算不算对天神的公开ntr？”
第五页打开，信仰之力源源不断进入其中。
其他人看不到这种力量，所以不担心被发现。
唯一的麻烦在于，天神会不会知道。
略微思索后，黎梵将收入宝典的信仰之力取出一部分，朝着神阁输送过去，就当是自己的信仰。
此后很长时间里，全城静默，只有信仰之力在暗中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