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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昏迷过去之前,只觉得自己眼睛瞎了,身体飞了起来,大脑中一片空白。
等再次醒来,第一眼就看到白衣出尘的叶倾仙,目光淡淡的打量着他,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倾仙只是站在那里,就让林凡感觉,她就是这片天地的中心。
令他产生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稍微一晃神,林凡立即想起还在山洞中的林灵儿,昨晚那么大的动静,山洞肯定塌了!
“灵儿!”
林凡急得大叫一声,猛地起身,却又跌倒在地。
“你是在找她?”
叶倾仙的目光,看向一旁还在沉睡的林灵儿。
林凡焦急的道:“我妹妹怎么了?”
叶倾仙平静的道:“她体内所有窍穴洞开,杂乱无章,又是凡人之躯,身体承受不住这份福缘,因此显得极其孱弱。我只是帮她暂时关闭掉了所有窍穴,睡一觉就好了。”
“什么?”
听到这话,林凡大吃一惊。
林灵儿因为身体孱弱,所以无法修炼,而且也不可能开启窍穴,现在叶倾仙却说林灵儿体内所有窍穴洞开,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倘若林灵儿体内所有窍穴是开启状态,那为何又不能修炼?
仿佛看穿了林凡心中所想,叶倾仙淡淡道:“她是天眷之人,生来窍穴便全部开启。但也正因为如此,窍穴之间互相纠缠,产生阻塞,导致无法吸纳能量,所以不能修炼。需要将所有窍穴全部关闭,重新开启,才能真正挖掘天赋。”
林凡愣了,他完全听不懂叶倾仙在说什么。
每个字的意思他都懂,可组合起来后就不懂了。
叶倾仙不急不缓的解释道:“归墟之后,人类走上进化之路,有一部分人类,在母胎之时,机缘巧合之下,被特殊能量浸染,成了先天灵胎,出生之后全身窍穴处于开启状态,因此称之为天眷之人。”
林凡总算是懂了,好奇的道:“既然先天灵胎是被能量浸染而成,那要是主动用能量去浸染胎儿,岂不是可以人为控制?”
叶倾仙耐心解释道:“不可控,胎儿太过脆弱,成功的概率亿万分之一。不过,一些强者可以用能量去蕴养胎儿,虽然无法成为天眷之人,但出生后的婴儿也远超同辈,堪称妖孽。”
看着沉睡中的林灵儿,林凡陷入沉思。
叶倾仙这等不可企及的存在,此刻却跟他说了这么多,就算林凡再傻,也明白对方是想带走林灵儿。
否则以叶倾仙那超然的身份,而且双方非亲非故,叶倾仙根本不会多说一句。
“那我妹妹跟着你有什么好处呢?”
林凡开门见山,他知道,这可能是妹妹的一次机会。
他现在脑疾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很可能撑不过十天,妹妹跟着他,这是万般无奈之下的选择。
但凡有选择,他也不会让妹妹和他一起等死。
叶倾仙淡淡道:“天眷之人可遇而不可求,既然遇到了,我会让她做我的衣钵传人,包括我的域主之位。但能不能承受得住,得看她的造化。”
林凡心头一颤,若叶倾仙说的是真的,那这对林灵儿来说,绝对是天降机缘。
可经历过背叛的他,心中始终有芥蒂,想了想,斟酌着用词道:“叶王,我相信您说的是真的,但人心难测,难免您手下会不服,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保证,确保我妹妹的安全。”
叶倾仙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林凡,道:“你这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在安排后事?”
林凡不由得苦笑,在这种王级强者面前,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秘密。
“我患有脑疾,但是各种手段却都查不到是什么毛病,最近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很可能活不了十天,所以我得给我妹妹求个保证。”
林凡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
叶倾仙眯了眯眼睛,双眼中投射出不易察觉的寒芒:“你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你可以以你妹妹为条件,求我救你。你大脑中有东西,我虽然无法解决,但能给你续命一段时间。”
林凡摇头,道:“我的情况我清楚,若您有办法解决,也用不着跟我说那么多,直接就把我们兄妹带走了。所以你的意思我懂。”
林凡看着林灵儿那恬静的脸,轻轻替她擦去脸上的一点灰尘,道:“你不想让我成为灵儿的累赘,我也不想成为灵儿的累赘,更何况我还有事情没做完。至于死亡,谁有不怕呢?但与其担心,还不如活一天是一天。”
林凡的语气顿了顿,声音略低了下去:“而且,我在这个世界,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叶倾仙站起身,背过身,目光看向天边的聚散无常的云,道:“既如此,被你吸入体内的魔虎内丹,我便不收回了,你若能炼化,可延寿三年。届时你若没死,可以来凌云阁看望你妹妹。”
说完,不等林凡反应过来,叶倾仙挥动袖袍,卷起林灵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只有叶倾仙的声音远远传来:“只要我活着,你妹妹就不会被任何人欺负。”
林凡愣愣的看着那抹消失的流光。
又扭头看着刚才妹妹躺过的位置。
那里。
如今空荡荡的。
分别,犹如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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