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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被塞壬请着吃了一顿饭，虽然是工作餐，但有鱼，有她平时不舍得吃的鱼。
鱼其实并不要多少贡献，也就三点，塞壬上次的外勤任务回来都拿了三四百，一顿鱼而已，但曼珠就是舍不得。
她是在菏汀身边长大的，菏汀总管着她，从小就抓她的饮食，不准吃这个也不准吃那个，偏偏菏汀自己也是个馋嘴的，不让曼珠吃，自己吃的很开心。
久而久之，也就让曼珠养成了吃饭前思考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鱼并不在不能吃的菜单上，只是被菏汀列为少食的行列，曼珠就只是很偶尔的时候才会吃一次，至于多久……大概，几个月一次？
上次吃鱼已经是四个月前了，她满足地摸摸肚子，小小地打了个嗝，跟塞壬道谢。
“没关系的，一顿鱼而已。”塞壬摸摸曼珠的脑袋，他从菏汀那里听来了一些消息，也正是这些消息，让他不由对这个女孩产生了一些心疼的情绪。
比如说，这次要去的那个天火工业的军工厂，菏汀只说去找人，没说找谁，他偷偷去问了菏汀，对方也没瞒他。
“天火工业跟曼珠有关系，她的感染度不对劲，明明已经控制她出外勤的次数了，但感染度一直在上升，‘亚当’都压不住。”菏汀面上并没有焦急的神色，只是很平淡的讲述，他看上去一点都不慌，塞壬却有些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菏汀好像能看出他的想法似的，他主动和塞壬说了曼珠的事情。
“你知道天火工业在finale纪年末期做的一项研究么？”菏汀当时递给了塞壬一份文件，塞壬接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那是曼珠的文件。
很薄，非常薄，少的可怜，只有几张纸。
塞壬当时还诧异了一下，以菏汀的年岁来说，曼珠一直跟着他，按理说就算不像菏汀这么离谱，也不该太小。
但那份薄薄的文件打破了塞壬的猜想。
“那个研究和曼珠有关系？”他翻了翻那份文件，询问道。
菏汀点头，趁着塞壬看文件的功夫，一边从架子上拿东西，一边跟他解释。
“曼珠是属于那个研究的实验品的，严格来说她并不完全算是人类，她更像仿生人一些。”
“但和仿生人不一样的就是，她曾经是人类，只是被后天改造了。”
菏汀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塞壬刚好也看到这里，上面写曼珠，编号是s-1107，这张纸与其他的纸材质不同，有些发黄，还被套了一层保护套，在编号s-1107上按了个很大的“失败品”印章。
“这是她在那边的资料，像她这种什么资料都没有的小孩儿，大多都是孤儿，他们那个项目当时是为了制作人形兵器的。”
“曼珠被打为失败品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拥有情感。”菏汀从架子上拿下来另一份文件，递给了塞壬。
“一台杀戮机器，不应该有感情，所以曼珠就被当做失败品封存了。”
塞壬看着手上的文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天火工业是军工厂，他们手上掌握着整个蓝星最先进的热武技术，菏汀所说的这个实验他也听说过，但当时天火工业对外的信息就是，所有参与实验的实验体均为仿生人。
曼珠的出现让这句话变得不再可信，他不由在想，像曼珠这样的小孩到底有多少呢，又有多少活下来了呢？
菏汀还在继续说着，塞壬却已经有些听不下去了，他还在想着曼珠的事情。
菏汀没有在意塞壬到底有没有在听，口头告知不听的话，总还有书面文件的。
“接下来的打算是分两路，我手下没有签太多的人，目前在黑鲸上的只有曼珠，雾凇，你还有徐队长，其他人都有各自的外勤任务。”菏汀从手环上调出来行程表，把塞壬排到了往天火走的这个项目上。
“你和曼珠还有我，我们三个去天火，我会把徐队长跟木头派去跟进守尸人那边。”他没有看塞壬的表情，也没有询问的意思，塞壬对他的安排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对徐树那边的人数做了一些疑问。
“徐队长他们就两个人？”
菏汀瞥了塞壬一眼，摇头否认，“不，我打算把闻樾算进去，只是合约还没签，得去忽悠他一下。”塞壬被他口中的忽悠二字说的有些怨怼。
“忽悠？博士，原来你就是这么看待我们的合约的？”他说这话的样子像极了怨妇，一脸的不爽，菏汀只是摇了摇头。
“收收你那怨妇的样子，合约你自己也看了的，你们每个人的合约都是绝对公平公正的，你又不是没看过，少来这副样子。”他说的直白又不客气，塞壬当然也知道，只是在他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了解完这些之后，塞壬就离开了。
而他在躲徐树的时候又恰好路过了曼珠的房间，被她热情的邀请来喝下午茶，他想到曼珠的那些事情，还是没忍住心软了。
就算只是一点点也好，他想多看看这孩子开心的样子。
“果然还是鱼最好吃了，可惜不能多吃。”曼珠慢悠悠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感慨，塞壬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现下这副吃饱喝足后餍足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笑。
“偶尔吃一次也没关系的不是么，下次还一起吃吧。”
“诶？还是你请么？”
“当然可以。”
会议室里，徐树看着眼前这个新面孔，有些头大。
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菏汀新骗进来的愣头青，就是这愣头青的长相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徐队长好！我叫闻樾，之前是外勤组第三小队的！”闻樾眼睛还红着，瞧着像刚哭过，徐树也不是那不解风情的家伙，这会儿也没说什么有的没的调戏新队员，只是点点头叫他坐下。
之后就是雾凇的主场了，他负责这次外勤的安排，徐树负责带队，闻樾和他们一起出这次外勤，任务就是追查守尸人的踪迹以及，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