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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之前被袭击时留下痕迹的地面,记忆中隐藏的害怕悄悄缠上眉梢。如果再要我从那种情况下把自己和小梦解救出来,我不一定能做到。
那就是奇迹。
我办到了,也只是以带有幸运色彩的方式。
在路灯白黄相映的光彩下,痕迹化为了紫色的沟槽,细看之下还渗着极度无光的黑雾。
沟槽之上挂着诡异的闪光。这阵闪光勾引起我胃内的恶心感,泛起的带有棱角的辉光与之前见过的银色晶体类似。
小武哥似乎需要请很长的假,给我的留言里要我向老师多延长些假期。
“就说家里有事。”
他这么简明的话我跟老师说不太合适吧。
幸而班主任也同意了,我也就稀里糊涂地离开了令我紧张的办公室。
走在走廊上,细数小武哥没管我们俩的日子,发现也有些长度了。时日推搡,见到他的机会也越来越少,总有种他迟早会从我眼前消失的错觉。
如同沙砾和尘埃漂浮于茫茫宇宙中,从不曾存在过似的幻灭消亡。
我明知不可能,却忍不住想。
现在看来当时我习惯了小武哥的庇护,即使寻求着自我的突破并且想证明给他看,归根结底还是在讨小武哥的欢心。
无论是为了我们如家人般的关系,还是保护伞和被保护对象之间的关系,我都在无意识间这么前进着,不含有一丝自己的意识。
否则也不会那么害怕他会离开,也不觉得他会离去。
习以为常是人最易犯的错误。
课程之后,我和往常一样去找了玉离。她的问题一如既往地多,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解决了她的麻烦,她注意到我有话要说,问起我的事情。
我把在陷入恶性循环时积累的想法和盘托出。
我遇到了一个充满悸动的麻烦。
在不算热的晨风中,无源的湖泊拨弄着水面的浮萍,待波起波移,贴着雾气的红蜻蜓振动着薄翼随风而行。
某个人便是那飞翔的蜻蜓,我即是翅下微动的浮萍。
那时的我每一个阶段都在找寻自己的意义与寄托,迫不及待地把黎明和月光安在别人身上。
之前是雨仙,现在是醒柔,未来是别人。在我切实改变自己软弱的全部之前,这个过程不会停止,我的软弱也不会竭尽。
而彼时的我对这一面有一二了解却不想也没办法改进。
没有人寄托,我似乎会立即死去。
我拿这句话堵住了改变的道路。
因而犯了小梦提醒我后才见了光的不该犯的错误。
我和玉离聊起和醒柔有关的丝丝细细,没能凑出来醒柔的全貌,玉离却敏锐地摘取到了我所说之人的特点。
“漂亮,看起来内向但是只是因为接触的不多,很有气场,听起来很不错。”玉离手中的黑笔尖在草稿纸上不断点击,“所以你确定你喜欢她吗?听起来你只是很仰慕这一类人而已。”
“大概有那种感觉?我也有点说不清,不过很想了解她,她的喜好,她的想法,还有,她是怎么看我的。”
“嘛,话说你们俩之前不是说在操场相伴漫步吗?你没了解多少?”
“你也知道我入学考很高,所以她大概把我当做了大学霸……”
“现在不也是吗?”
“不,应付基本的还是可以啦——我不是说你这个比较简单,只是说对于文科生确实挺困难……”
“我懂的,可是我英语也很差劲,果然发力还是晚了点吗?”
“慢慢来呗,掌握个大概也足够下一次月考多考点分了。”
“谢谢你的鼓励了。”
“这是真的。”我以为她不信,也切实觉得她需要加强自己的信心,然后努力去做准备,“比如单词,你每天在池塘边背我都看到了,应该会好很多。”
“嗯。要不一起背?”
“行啊,我也要扩大一些词汇量,也算结个伴。”
“嗯。”
“所以,我……我刚刚说到哪了?”
“她觉得你是个不好靠近的学霸?”
“哦,对。但实际上我就是个书呆子,碰到特别麻烦的也转不过弯来,在生活里也一样,所以觉得能做到像她一样对一切收放自如真的很酷。”
“确实很酷。”
“她家也和我家一样是充满矛盾的家庭——我们倒有些同病相怜。”
“这一点算加分项?”
“我认为是的。”
“那我知道了。”
“我和她有很多共通的地方,用书信联络了两三次后发现她其实也很可爱。明明外表是大姐姐但内在却像清风一样柔和,像青松般坚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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