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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明明病得这么严重了，为什么还要来伤害她……”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攥着医生交给她的报告，她喃喃自语道，“病情好不容易才有了转机，结果却因为他们而更加严重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做才好……”
“滴滴”，她听到了迷蒙世界中独一无二的清响。
那是她的通讯器的声音。
打开手机，她在屏幕上代收了讯息。
“你拿到报告了吗？”
“拿到了，情况很糟糕。你在哪？”
在过往的人群中，云晓霓不知道何去何从。
如果能够早一点发现的话也许就不用进医院了，她这么想到。
“人的命运从来都是这样，没有什么不公也没有什么不幸，只是因为你太弱了。”耳边回响的不知从何处来的吵闹声更是令她心神不宁。
这时一瓶橘子汽水轻轻放在她面前：“怎么了？小仙女也这么忧心忡忡的吗？”
她抬头看去，眼前是一个在室内都喜欢戴着连帽衣帽子的男生。这个人我和她都认识。
“卫佐……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慢？”
“路上遇到了熟人，所以躲了一下。不过总算是帮你买回来了。”
“谢谢。”
“是我该谢谢你呢。要是没有碰到你的话，我真不知道到哪里能有个住的地方。”
“这——你也不用感谢我啦。就是说，这也是妈妈的意思。反正爸爸的实验室也是空着的，你顺便还能在里面完成你的实验，对我们都有利。”说
着说着，本来仰口喝着饮料的晓霓缓缓地把玻璃瓶放下。玻璃瓶在晓霓的手心里随着双腿的悠悠摆动而起起伏伏。
卫佐看出了她的心思：“至少你还能够和她多说说话，我和我爸妈根本来不及再见一面，他们就砰的一下升上天空，而我还得去找寻事故的真相。”
“妈妈这次的诱发病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重。本来医生就提醒过，不要让妈妈再去透支身体工作了。可是我拦不住她，我……”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换做是我的话肯定没有照顾阿姨这么多天的毅力。其他的你也不用担心，家里的——我是说，既然你和阿姨好心收留了我，我保证绝对不会白吃饭。虽然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但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帮助你的……”
“你能不能圆滑地走开？”晓霓脸红得不敢看他，向左手边挪了挪位置。
“这不是逗你玩嘛。要是让阿姨看到你为她担心的样子，她又要心疼了。”
“才没有呢。”
卫佐站了起来，背靠着墙，待在晓霓的边上。晓霓看向他，他做了个鬼脸。
看着他这副欠打的样子，晓霓心中的混乱消散了部分。
卫佐欣慰地看了她一眼：“会没事的。”
晓霓喝完汽水后，在长凳上荡着双腿，当真和小女孩儿一样。
“你对他们最近的行动有什么想法吗？”晓霓左手捂着嘴打了一个轻轻的嗝，“六队的人去执行任务现在还没回来呢。”
“喂喂，现在是能谈这个的时候吗？”卫佐捂住她的嘴，小声讲道，“我们只能希望一切顺利。而且我们也没法做些什么的，至少目前为止是如此。”
“那······”晓霓看着卫佐，被他脸上的严肃神情吓住了，“好吧，我明白了。要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可以试试。”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没有人会注意周围那些和自己无关的人和他们所说的话，尽管很热闹，但却是很沉默。
“外面是下大雨了吗？”晓霓问道。
卫佐看向窗外昏暗的天空说道：“是啊。可能会有点冷。你觉得冷了？”
“没有，”晓霓右手食指敲击着玻璃瓶发出“叮叮”的清脆响声，“只是觉着天很黑，渐渐的有些喘不上来气。你说啊。卫佐······”
他们聊的正欢时，一名护士从病房里疯跑出来。
“她，和‘那个女生’很像，是不是同一种……。”晓霓左手拉住卫佐的衣袖，小声说道。
卫佐也看得清清楚楚，但还没等那名护士症状发作，她身边一位胸前挂着听诊器的医生很快地在她脖颈上敲了一下。
他扶着昏迷的护士走向护士站。他的动作很快，快到其他人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看清了吗？”卫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动作，他不是普通人。”
“是另一边的变异体？”
“应该不会。这么短的演变时间里，他们还没有形成自我意识才对。”
“嗯？你是说，医院里还有暗地里保护我们的人？”晓霓把瓶子放在一边，拽住卫佐说道，“你可别傻傻地上去问你爸的事情哦。没有用的，妈妈都这么说了。”
卫佐叹口气：“我才没那么傻。只是很好奇他们怎么会乔装进来，是不是事情有其他的变化了。”
“新的变化？”
“我在想，我老爸研究得出的结论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应验了。虽然那是一个充满神秘宗教意义的实验，但其结果背后的意义却是现实性极强的——”
卫佐注意到晓霓的微笑后才停下话头，“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还跟我说不要乱讲呢，你现在······”晓霓朝他眨眨。
“这样啊。好啦好啦。不提这些事了。”卫佐哭笑不得。
这场雨很大，映照于橱窗内人们的脸上。在雨水划过留下的歪歪扭扭的痕迹间，不同的思绪在牵扯、在交流，而那无声的文字和着窗外自然的节奏轻轻律动。
城市忽高忽低，借着雨的眼睛，我看见乌云中的闪电。天空在不自觉地回旋。
躲入树林的鸟儿梳理起自己的羽毛，等待着狩猎机会的猎人开始独行。普天之下，所见所闻，只言片语，都无遮无拦，无意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