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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慌和焦虑,某种虚无的错落和徘徊的沮丧打乱了我的思绪,“同心锁”的信号更加难以捕捉。
失去了它的话,对于已经迷失了方向的我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我冷静下来并且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测——我的感觉受到某种未知的干扰而出了问题,表面上我正在往上跑,但实际上却在往下跑。
解决的办法无非是解决掉制造麻烦的人或者找到正确的方向。
第一点想做到几乎不可能,那就只能考虑使用“同心锁”的力量了。
在只有我和小梦单独训练的时候,我们研究过了它的具体用法。经过一些只能在大空间内才能测试的步骤,我们发现,“同心锁”并不是通过某种已知的无线信号来传递信息的,在各种距离和疲劳程度下,只要不涉及剧烈的情绪变化,我们能够接收到的信息强度——在信息的海洋之中能够听见的“声音”,看到的“图像”——强度和清晰度基本是一样的。
这种联系与彼此之间的间隔无关,只与我们的心态有关——某种“灵魂上的联系”通过现实中的设备将我们连接。
这可能是一种只有其中一方死去才会彻底断绝的联系。
所以,我祈祷着这样的波动能够再次刺激我的脑海,让我知道她的安危。
沉浸在毫无波澜的思维瀚海之下,似乎有一道惊涛骇浪在我们俩共有的精神海洋中激荡。
我高兴地差点哭出来,不过在奔跑状态下,这样的联系时有时无。
“同心锁”的本质是心灵感应的一环,如同两台电脑间接通了局域网。
在我的意识不占主导位置的情况下,我的通感能够沿着一定的路径不断转换观察者从而得到事物全貌并做出分析。那么顺藤摸瓜我就能够找到任何目标的位置。
当然如果能够直接感应到目标的视角是最好的。但单独使用通感来寻找目标就已经蛮有难度的,因为就连能不能完全朝着那个方向运用通感都是个不确定项。事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我在不久之前试验过感应目标视角的技法——那还是在增维器里,四周没有什么干扰的时候。这一次运气好,我一遍过,轻松地感应到了小梦的视角。
花了点力气我才将视角固定住。
在模糊的影子间有一个人冲撞出来,人群里开始出现倒在血泊中的人。混乱之中,那把“洄”在女主人的怀抱里往楼上移动。
小梦确实在楼上!
她的视角里还有其他人,但是处境危险。只是这个视角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它给我的感觉像是晕车或者晕船,同时视野里充满了中心对称的旋转图案。既然找到了位置,那么就凭着通感指引的路径全速前进。
这一路我还以为会碰上人或是撞见鬼,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走动似的。
不过很快,我就在接近顶层大门的位置撞见了一群向楼下快速冲击的变异体。本来要搞偷袭的家伙们被我撞到了。
只能用通感来指向的我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战斗,情形相当不妙啊。
幸运的是,他们估计也没想到楼底下有人冲了上来,于是一开始只是盯着我看,似乎是在考虑用怎样的方法把我大卸八块。
我也紧盯着他们,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拦住去路。在它们意识到我可能没有那么强的后,成群结队的变异体朝我扑过来。
这架势把刚掏出“青翼”的我吓个不轻。头顶密密麻麻都是敌人。已经知道自己孤立无援,我进入了之前在增维器里独自训练时的状态。
我就是保护小梦的最后之盾,她就在那些家伙后面,如果我在这里倒下,那么就没人来得及拯救她了。
“它们不是普通人,它们不是……”
随着变异体像凋零的枯叶一样铺下,“青翼”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闭合弧线,那是我第一次真正在实战中用到它。
轻便的机体和强大的变力装置将我的攻击转化为所向披靡的利刃。刚刚还盖在头顶的黑影通通分崩离析。待眼中红雾散去,我抬起头再和它们对视之时,我们就处在了一种平等的地位了。
僵持了一会儿,最后他们选择从我的身旁跑开。
?
我身后通向底层的楼梯被这些家伙挤的水泄不通,但很快他们都被一道光毁灭殆尽。
小武哥从后面杀了过来,知道自己躲过一劫的我浑身颤抖地把“青翼”还原成移动终端。
“小梦呢?”
他的眼神扫过倒在地上的所有变异体,瞳孔间刺出一道寒光。
“楼上,应该是·······”
“等会儿收拾你。”
他径直往最后的屋顶冲过去。
我也尽量快地跟上他。
就在接近大门的刹那,刺眼的花火在门口闪现。
小武哥右手的“溯”挡住了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洄”。它在“溯”的剑身上转了一圈回到小武哥的左手中。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就直接破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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