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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生命？什么又是死亡。
在混乱之中，提褚不止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
提褚被疼痛感惊醒了，眼前是一个白色的房间，他被坚硬的枷锁困在一张白床上面。
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处什么地方，巨大的疼痛逐渐从小臂蔓延到了提褚的全身。
一瞬间，肌肉便像不听提褚控制自己活了过来一般，开始挤压着骨头和内脏，身体里面一阵翻江倒覆，剧烈的头疼伴随着巨大的眩晕感。
这种眩晕感逐渐变得更加强烈，甚至一度超越了身体上撕裂的疼痛感。
提褚想要大叫，但感觉身体早就不是自己的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一片血红，眼球不知何时早就爆出鲜血。
死了吗……我这是死了吗？
为什么……死亡会这么痛苦！
恍惚之间，在提褚溢血的耳边响起谈话的声音。
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慢慢叹道：“……这个也失败了吗……”
“……尚书大人，……这些早就受重伤的孩子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要不……”
提褚能听到，那个人没再说话。
并且自己身上的疼痛变得更加剧烈，每一片肌肉都在拉扯着！
鲜血不停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爆开，将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染成红色。
“大人……你看要不就算了吧……他还是个孩子……本来药品就不稳定，再这样下去又要死去一个实验品了。”
“……”
是吗……我要死了。
提褚吃力地看着被染红的天花板，不，好像只是眼睛被染红了。
现在就连思考都是一件难以做到的事情，活着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要死掉了……终于要死掉了……
太好了……
……
“等等，尚书大人快看！”
“……”
……
随着疼痛感更加剧烈，意识反而变得更加清晰。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这么痛？！
我……为什么还没死！
我……明明是要死去啊！我好痛！我好怕！我……好孤独。
就剩我一个人了，爸爸……妈妈……
我……
我……想活下去。
一瞬间，胃里一阵翻腾，涌出一阵暖流，它在身体里与另一股轻柔相遇。
我的胃里……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是知道的，那是爸爸的生命，我必须欺骗自己。
为了活下去。
恍惚间，提褚染红的视线里看见了爸爸和妈妈，看见了他们曾经的家。
没有废墟和鲜血。
曾经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涌上来。
只有温暖和最爱的蛋挞。
妈妈一次又一次把路痴的爸爸领回家。
爸爸就算再苦再累也不会诉苦，默默支撑着家。
一切都像是一场幻梦，如今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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