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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度被拽入沉睡。
与之前不同,这次安寻的身体开始猛烈地下沉,像一脚踩空,坠入深渊。
漆黑粘稠的黑暗吞噬了安寻,他落入一片巨大广袤的黑暗宇宙里。四周不见光亮,也没有边界,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与阴冷的邪恶。
安寻忽然抬起头。
头顶的黑暗里,猛地睁开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猩红眼珠,非人的竖瞳锋利地收缩成线,庞大的恶意、杀意,还有浓烈的狂喜与仇恨……诸般情绪凝成鲜艳明亮的血液,从竖瞳里流淌出来。
仿佛在说:“发现你了。”
……
安寻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护士告诉他,他昏睡了整整八天,中间还有污染物在他病房门口打架,但这都没有惊醒他。
安寻对污染物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半梦半醒时,看见了火光和一个帅哥。
“你说的应该是vip病房里的那个……”护士当时不在,但听人讲过,“是个坐轮椅的帅哥,他用火焰烧死了污染物,就在你病房门口呢。”
安寻惊喜道:“他叫什么,还在医院吗?”
“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他昨天刚出院。”护士欲言又止,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轮椅帅哥身份不一般,出院还是处理局的车来接的。护士想了想,还是没八卦这个。
安寻有些失望,他还想再感受一次炙热的火焰呢,可惜没有缘分。
他在医院里又住了两天才出院。
来接安寻出院的是异能班的副导师秦记,安寻醒来后,秦记就过来看望过一次。他每次过来,都会给安寻带新鲜的果切礼盒,安寻很开心地跟着他的离开医院。
两人上车,秦记打开导航:“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跳楼昏迷之后,安寻被安家安置在靠近市中心的蘑菇云别墅区,位置不算太差,就是有些破旧。刚住进去的时候,安寻觉得三层的别墅又小又狭窄又破旧,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应该住在庄园城堡那样的地方里。
住了两天,安寻又觉得别墅空荡安静,连个伺候的仆人都没有,让他不习惯,做什么都得自己来。
幸好人类世界的外卖方便,还有好多游戏和电视剧可以看,美食和玩乐极大的填充了安寻的生活。
“你回家后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十点,我过来接你去做异能检测。”秦记开着车,声音很有耐心,“后天是周五,你看是你再休息一天,过了周末再上学,还是后天就来学校?”
安寻昏迷了八天,又住了两天,已经缺课十天了,再多几天也没什么差。
安寻没上过学,对于校园生活的认知,全都来自于电视剧和网络搜索,他还是挺期待的。
“我周五就去。”安寻说。
秦记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安寻的表情和反应,闲聊般接着说:“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最近污染物事件数量突然变多,除了我们这里,其他省市也有污染物出现,特别是江市的污染物,造成了巨大伤亡……所以你们从这届异能班开始,会进行多方面改革,第一个就是分组,六人一个大组,三人一个小组……”
“除了分组,还增加了体能和战斗技巧培训课,以及非常重要的……污染物实战训练。”秦记说,“不过实战得等到期中之后,现在倒是不用担心。”
安寻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接着秦记又讲起百年多前的异能班,以及他们的污染物实战训练体系,还有零零散散地污染物相关信息……四十分钟车程,秦记讲了三十五分钟。
最后他的把车停在安寻住的独栋别墅门口,让安寻现场添加班级群。
“明天早上十点我接你去做检测,”秦记说,“记住啊,别睡过头了。”
安寻听秦记念叨了一路,犯困得要命,他打了个哈欠,眼圈泛红,漆黑的眸底蒙上一层莹润的水光:“嗯嗯。”
目送着安寻进屋,秦记驱车离开。
车子刚掉头,秦记脸上的斯文耐心瞬间消失,他余光瞥着后视镜里的三层别墅,拨通电话。
“局长……”秦记轻声道,“我刚把人送回家了……暂时没有发现异常,不过他的性格的确与传言不同。”
传言安寻为人跋扈骄横,目中无人,以自我为中心,是典型的小少爷脾气,还是被宠坏了的那种。
但就秦记接触下来的结果看,只有一点符合,那就是以自我为中心。这个安寻,似乎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只关注自身感受,对外界缺乏关心,不在意身边的人和事,非常心大和从容。
就比如他去医院看望安寻时,正常情况下,面对不熟悉的老师,除了究极e人,普通人多少都会有些不自在和尴尬,但安寻没有。
他表现得非常从容和心安理得,就像是根本不在意秦记是谁,为什么来,来干什么。
比起秦记这个导师,他反而更关注秦记手里的果切,馋得两眼直冒光。
“好,我知道了。”东郭岩道,“你回头还是写个报告,然后把你们一路的行车记录发给我。”
挂了电话,东郭岩看向屋子另一边的季泊凛。
“小季想看看行车记录吗?”
季泊凛翻看着手里的文件,没有抬头:“不用,我一会还要去上课。”
他是硬被东郭岩叫过来的,最近国内连续出了四起污染事件,各地污染处理局都在开会分析相关报告,讨论如何预防,以及后续的应对措施。
季泊凛今年二十二,也就是实习生的年纪,但他污染处理的经验比局长还丰富。有这么一个免费的老师,东郭岩当然要逮着他使劲薅,让他过来给点建议。
“也行,”东郭岩说,“反正等安寻去学校,你们就是同桌了,你随时都能观察他。到时有什么异常,你记得立即告诉我啊。”
季泊凛慢慢翻过一页纸,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眉眼里仍旧压着锋利与冷漠,他很礼貌地轻声回答:“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