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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集 季札挂剑【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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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大霸主及诸侯国之间倡导弭兵,但卫国内乱未已。

宁喜把揽卫政,目无国君。公孙免余观之,心中不忿,遂进宫来见献公。

公孙免余:主公,宁喜目无上下之分,兼弃君臣大义,背礼至甚,何不杀之?

卫献公:若非宁氏,寡人安能回国复位?约言在迩,不可违之!

公孙免余:臣自请以家属私兵,往攻宁氏。事成则利归于君,不成则害由臣独当。只求事成之后,主公不见臣弑卿之罪可也。

献公闻言大为感激,乃欠身离座,手扶公孙免余之背,声带哽咽说道:卿需斟酌而行,不行则止,切勿牵累寡人!

免余领诺,辞君而出,往见宗弟公孙无地、公孙臣。

公孙无地:兄从何来,因何面带不悦之色?

公孙免余见问,暗思请将不如激将,于是忽然放声痛哭。流涕良久,这才说道:相国宁喜专权,主公犹执当初之约,一味隐忍。今已养成其势,早晚必然再发弑君之祸,且必殃及孙氏。宁氏怀狼吞之志,主公却抱妇人之仁,如之奈何?

二弟听罢,异口同声:何不杀之?我公孙氏家甲私兵,只要运用得当,亦足以用!

公孙免余:我意早决,惟恐二弟犹豫不从也。既我兄弟三人同心共志,奋力一搏可矣。幸而成功,国君之福;万一不成,不过再次出奔齐国耳!

于是三兄弟歃血为信,定下起事之期。公孙无地及公孙臣二人,主动请为先驱。

光阴似箭,转眼便到年末,新春将至。

宁喜退朝,回到自己封邑,大治春宴,以飨国中大夫群僚。

公孙无地来见公孙免余:宁氏归其封邑,大治春宴,必不防备,趁此攻之可矣。

公孙免余从之,霍然而起,下令整顿家甲战车,出离府门,到校场祭旗誓师。使公孙无地与公孙臣率领家甲先行,自引大军继之于后。

发遣两个兄弟去后,免余命巫史在帐中占卜,得其卦辞,先凶后吉。免余愀然不悦,不知应在何人何地。

公孙无地回府,更不延挨,与弟孙臣悉起家众,来攻宁氏。

前至宁邑,斥侯来报:城中毫无防备,满街上只见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景象。

公孙无地以手加额:天可怜见,祖宗保佑,使子孙除此国贼!

于是回身招呼公孙臣,兄弟两个身先士卒,驱车并进,抢入城中。

镜头闪回,宁邑城中。

宁氏两代弑君,亦恐被国君来伐,故此宁喜回到宁邑之后,便与臣僚商议守城之策。

宁喜:我城小兵寡,若国君使诸大夫来伐,则奈其何?

众臣见问,面面相觑,皆无良策。

将作大匠上前进言:可在门内设置伏机,昼夜以守,以代兵甲。

宁喜:何谓伏机?

将作大匠:伏机者,乃是掘地为窟,上铺木板,以木楔为机关。

宁喜:又何谓机关?

将作大匠:所谓机关者,可启可闭,可发可止。若城上有人守卫,则闭其机,行人车马有如坦途;若无人守卫之时,则撤其木楔,以张其机,车马经过此门,则必触其机,人马俱陷深窟。日间去机,夜则启之,省人省力,而愈加严密,实乃机巧之术也。

宁喜:妙哉。便依卿计,速速设置。自此之后,我可安枕而眠矣。

画外音:机关陷阱之术,此处乃是中国史上首次记载,列位看官须知。

闪回结束,伏机张开,城门洞开。

公孙无地兄弟眼见城门大开,便即抢先攻入。只听喀嚓一声,误触其机,两驾战车皆都陷于窟中。洞窟下面满布竹签利刺,其尖朝上,有如剑林。

兄弟二人落下,何处藏躲?由是惨叫半声,魂飞魄散,一时俱亡。

右宰谷正自率兵夜巡,听到城门喧哗,急乘车驰来,察看发生何事。因见机关发动,车倾人陷。正欲下车问时,只听城外车声大作,公孙免余帅兵突至,一拥而入。

前军报说:无地及子臣冒进中计,皆落陷阱身亡!

免余闻言,如同万丈悬崖失足,肝胆俱裂。抬头看到右宰谷,乃驱车上前,大叫一声,挺戟将其刺于车下。右宰谷双腿一蹬,顿时呜呼哀哉,魂归鬼域。

公孙免余放声大哭,命人捞出两位兄弟尸体出阱,一面麾兵入城,直奔宁府大门。

宁喜闻听府外大乱,奔出内庭,遽问阍者:作乱者何人?

阍者未及答话,公孙免余迎面而至,接口道:举国乱由你出,又问何人?

言罢戟出,自宁喜前心搠入,戟尖自后背透出,血流遍地而死。

后面众军拥入,只半日功夫,尽灭宁氏之家,不分老幼。

战斗结束,公孙免余退兵,于路上痛哭二弟不止,这才恍然大悟,自语道:临发兵之时,巫史所占卦辞,先凶后吉,我今方知,悔之晚矣!

将两位兄弟厝尸以还,进宫归报卫献公:臣已为国除贼。可惜二弟,皆死于难!

卫献公闻报,如释背上芒刺:命舆宁喜及右宰谷入都,陈尸宫外示众!公孙无地及公孙臣亡于国事,敕令以上卿之礼厚葬,另厚恤其家人。

公子鱄当时正在府中,闻此惊变,徒跣入朝,抚宁喜之尸大哭,边哭边说。

公子鱄:子罹今日杀身之祸,非惟国君失信毁诺,实因我以谎言,欺子之故也。子今既死,我又有何面目,再立于卫国卿大夫之列乎?

呼天号地,朝堂皆闻。未过片刻,诸子家人皆至,来劝家主节哀。公子鱄于是不请君命,与诸子将宁喜及右宰谷二尸装殓,车载出城安葬。卫献公闻之,佯作不知。

下葬已毕,公子鱄率诸子还家,即以牛车载其妻小,出奔晋国。

卫献公早就使人于城门相候,固请留居国中,公子鱄不从,仗剑喝开使者及门卫,驱车出城而走。行及河上,献公复使大夫齐恶驰驿追及,必要请其回国。

子鱄命家人取过雉鸡一只,以佩刀斩其鸡首,沥血于自己马前,说道:我失信宁喜,回国何为?君侯失信于我,又何必以我为念?鱄及妻子,今后若再履卫地,有如此雉!

齐恶见此,不敢再拦,只得拱手作别,以此还报献公。公子鱄扬长而去,毫无眷恋之意。此后便即隐居于邯郸,与家人织屦易粟而食,终身不言卫国之事。

卫献公听罢齐恶还报,感叹不已,只得作罢。乃升朝坐殿,叙评除贼之功,欲拜公孙免余为正卿。免余固辞不就,乃使太叔仪为政。

卫国之乱,就此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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