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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要回嘴，就见他笑了下，从刘全手里接过一只削好的苹果递过来。p> 舒梵迟疑着接过来，咬了一口，嘎嘣脆。p> “好吃吗？”李玄胤淡笑。p> 舒梵点头：“甜。”p> “我下了毒。”他轻描淡写地说。p> 舒梵咬苹果的动作登时停住，瞪圆了眼睛望着他，腮帮子鼓鼓的，一口苹果还没咽下去。p> 李玄胤从她手里拿回了缺了一口的苹果，漾着笑意，咬了口。p> 舒梵始知他在逗自己：“……很好玩？”p> 她垂下羽睫，瞪了他一眼回了房。p> 晚膳用的素斋，李玄胤摒退闲杂人等，脱下大氅搭在一旁，问她：“没胃口？”p> “还好。”p> 他亲替她舀一碗白粥，搁她手边。p> 这粥熬得浓浓的，如羊奶一般，不知用的是什么米，扑面而来的米香味。p> 舒梵犹豫着舀起来喝了口，眼睛微亮，又低头喝了两三口。p> 她吃东西时喜欢先浅尝一口，尝尝味道如何，若是喜欢才会笑着继续吃第二口、第三口。p> 李玄胤望着她灵巧的模样，还有唇角上扬时那种淡淡的喜悦，笑意在眼底蔓延。p> “喜欢就多吃一点，这个素馒头也不错。”p> 舒梵一口一口吃下去，吃了很多，吃完后下意识揉了揉肚子。p> “吃饱了？”p> “嗯。”她点一下头，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p>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总感觉像是某种确认的仪式。p> 吃饱了可以宰了？p> 她的眼神颇为警惕起来。p> 李玄胤读懂了她的眼神，但笑不语，低头吃自己碗里的东西。p> 见他没有找自己麻烦，舒梵才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不解，他不像是这么无聊的人。p> 这个答案在半个时辰后就得到了解答。p> 他这个人耐心好到什么程度呢？问完她之后，自己又慢条斯理吃完后，叫人将东西全都撤走，屋子里便安静了下来。
舒梵正站在窗前思考，身后贴上一具热烫的身躯。p> 他就这么，半搂着将她圈在了臂弯里。p> “干嘛？”她干巴巴地开口。p> 窗外风雨交加，能见度很低，云层像雾霭一样漫漫地压在连绵起伏的山岗间。p> 已经入夜，却丝毫瞧不见月色，空气里满是潮湿阴晦的气息。p> 有雨丝往屋内飘，总有飘打在她脸上的。p> 舒梵觉得冷，打了个哆嗦。p> 李玄胤单手拨下窗托子，闲闲地一拨，窗便关上了。p> 他附耳在她耳畔喃喃：“这样热了吗？”p> 舒梵的耳朵不争气地红了，总感觉他意有所指。p> 她瞧不见他的脸，自然也不好意思回头，这一切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连动作都不可控了，空气里像是被掺了胶似的。p> 她咬了下唇，觉得自己有些昏沉。p> 因为背脊太过绷直，她整个人当时是有些弯腰驼背的，可他掌心游移着往上，在她腰背处轻轻推了一下，她就下意识站直了。p> 可能是太冷了，她反而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逼人的热意。p> 窗外雨声滴答作响，原是房檐瓦片上不堪重负滚落下来的雨珠。p> 她就这么僵站着，都不知道站了多久。耳边听到闷笑了一声，微微用力就将她掰了过来。p> 舒梵望着他，眼睫颤了颤，在他虚张双臂时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颈，轻易就被他抱上了桌子。舒梵已经不敢看他的表情，木木地坐在那边，他单手支在桌边，就这么望着她。p>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p> 他笑了，冷峻的眼底带着疏懒的笑意。p> 以前总觉得他眼神犀利，威严又冷漠，这会儿却觉得，他看人的眼神实在是不清白得很。尤其此刻这副松弛宛然的模样，矜贵清隽，说不出的游刃有余和可恶。
她勾得手都有些酸了，抽回来不是，继续挂着也觉得尴尬，不由觉得这人可恶得很。p> “弄不弄？”她忍了好久，说出这句话时脸上的红晕登时涨到耳后根。p> “弄什么？”他低笑。p> 明知故问！p> 舒梵气得牙痒痒，他终于不再逗她，低头就封住了她的嘴巴。p>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舒梵微微睁大了眼睛，直到唇上辗转微痛的感觉传来。p> 她皱着眉，瞧见他眼底一闪即逝的冷笑才回过神来。p> “专心。”他松开她，继而用更深的力道再次深深地吻住她，舌尖直抵入深处，她窄小的口腔瞬间便被填满，连呼吸都困难了。p> 舒梵挣扎着要从他怀里挣脱，奈何力量悬殊，被按在桌板上狠狠蹂着。p> 外面雨势转大，很快就电闪雷鸣，舒梵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就像是在案板上翻滚的一条鱼，被翻来覆去，一点点剖开，他冷锐的充满占欲的眼神更叫她战栗。p> 外衫被拽了下来，她伸手去跟他抢，结果连中单也被剥了，她还有些蒙蒙的，脸颊已经被他又捞起来，捻着唇又吻上。p> 鼻息间都是他身上强烈的气息，这个濡湿的吻一直持续到很久，她都快失去呼吸了。p> 视野里一片昏暗，原来是天暗了。p>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就寝的时候。p> 窗外仍下着雨，院子里的花草零落成泥，泥泞一片。这样不堪，偏偏花瓣还被人剥开，露珠好似是一霎风雨后飘零的水雾，随着巍巍的颤动颇为可怜地擎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