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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仁依旧半跪在冷冰冰的街道上发呆，就好像一个被钉住的木头人一样。
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已经完全亏空了血气，又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只有绝望，一种发自深层的绝望。
凌云的出现无疑是让他看到了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
从小就异于常人的他可以看见……
凌云绝对是与其他清理者不一样的存在。
即便是那个老头子……都未曾让艾仁如此的期待。
“神明……神明……”艾仁嘴里依旧念叨着这个词，丝毫不在乎抵在自己脑袋上的灵能枪。
艾仁的这份疯狂与执着倒是让凌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这家伙……一直神明长，神明短的。你口中的神明到底是什么。”凌云尝试与其交流。
但……
“神明……神明大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神明大人……”艾仁神神叨叨的继续重复着，就好像听不见凌云说什么一样。
凌云并没有因此感到恼怒，因为……艾仁就是这样的。
凌云一开始就没有对他抱着什么期待。
“如果这番话作为你的遗言的话，你未免死得有点太惨淡了吧。你好歹是a级清理者，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吗？”在开枪之前，凌云还是给了个机会。
怎么样的机会呢？或许是给对方赎罪的机会吧，或许是……凌云想要从对方口中听到点什么。
“遗言？我要死了吗？哈哈哈，我要和那群家伙一样变成尸体了吗？”艾仁忽然笑了起来。
凌云没有说什么，只是以冷冰冰的目光看着这样的艾仁。
笑了许久后，艾仁再也笑不起来了。
现在的他光是呼吸都已经是很困难了，更别说是……笑了。
“呵呵，看来确实是这样呢。老头子说的没错，过于执着的追求只会变成杀了自己的一把利刃罢了。”艾仁自嘲道。
说罢，艾仁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向了凌云，然后说出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小子，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会散发着神明的光辉，但……我有预感。要么你会取代神明，要么神明会……成为你。”
顿了顿，艾仁笑着补充道：
“哈哈哈，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我都很期待呢。不过……我大概是没机会看到了。”
说罢，艾仁边咽气了。
没错，他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死了。
凌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用灵能枪送走他，他就停止了呼吸。
这让凌云有点烦躁。
虽然对方的最后一番话听上去就像个精神病人的疯言疯语，但……凌云当回事了。
对方好歹是一个a-级清理者，绝对不会在死前说一些没营养的话的……
“神明吗……真的是令人觉得好笑的东西呢。”
砰——
凌云开枪了，就好像为艾仁打响了一发送行的礼炮。
……
“那家伙……死了啊。”在某个道观之中，一个白胡子老道忽然睁开了眼睛，如此自言自语道。
他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就好像在思考什么天地玄黄的大事。
“这也该是他的归宿呢，毕竟他做的恶实在是太多了。”老道继续说道。
关于艾仁做的事情，他什么都知道。
艾仁偷拍那两本书的内容的事情，艾仁成为a-级清理者的事情，艾仁在都市里大开杀戒的事情……
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
他什么都没有点破，也什么都没有阻止。
「顺应自然，无为而治」
这就是他的行事宗旨。
“不过……珠子也救不了他吗？看来又有什么大恶复苏了呢。”老道梳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胡子，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他看到了什么呢？
遮天蔽日的乌云，以及乌云深层的……那吐着紫气的存在。
“是你们又多了一员吗？还是……你们的王回来了呢？”看着诡异之物，老道意味深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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