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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韫你就别想那么多了，”齐鸢拽着她往那首饰铺子去，挑了一支海棠步摇，“阿韫，这支如何？”
姜韫玉看了眼旁边低着头面色不虞的耶律芊泽，笑了笑，“陛下命我陪耶律公主，可不是让我出来陪你闲逛的。”
齐鸢搁下簪子，语气不悦，“你看看她那鼻孔朝天的样子，就她高贵？看不起谁呢？这么大个人，还会丢了不成？别管她！”
耶律芊泽脸色更差了。
姜韫玉无奈，低声道：“若不是来了个南诏公主，我这婚事可没那么好退。”
齐鸢沉思片刻，“好像有点道理……”说罢立马换了脸色，凑到耶律芊泽面前，拿着海棠步摇在她眼前晃过，笑嘻嘻道：“公主喜欢么？”
耶律芊泽冷哼一声，撇过头去，“粗俗！”
“你骂谁呢？”齐鸢果断搁下步摇，扬着下巴，“姑奶奶我还不伺候了，阿韫，我们走——”说着拉着姜韫玉去下一个摊子。
耶律芊泽气得跺脚，回头对着随从骂，“你们大乾就是这么招待本公主的？本公主是一国公主，她们两个是什么身份，也配和本公主站在一块儿？”
随从被迁怒了也不吭声。
眼前这位他得罪不起，那两位……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何况裴世子交待了，不可让南诏公主给云安县主气受。
于是他冷冰冰说道：“待公主成了忻王妃，自然无人敢顶撞您。”
耶律芊泽看了他一眼，扔了帕子跟上去。
待她成了忻王妃，第一个要教训的便是她们两个！
这边齐鸢拉着姜韫玉到一个买男子发带的摊子，挑了条月白色的，“这条适合温昀——”
瞧着一旁的姜韫玉心不在焉，用胳膊轻撞她一下，眸中似有游鱼游过，“阿韫，给裴世子买一条吧。”
姜韫玉怔了怔，心道他会缺一条发带，齐鸢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瞅她，“你就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若裴世子对你有意，你就是送一块破布，他也欢喜。”
后面的耶律芊泽听到她们的对话，微愣，转头问随从，“她和晋王世子……”
“陛下已为裴世子和云安县主赐婚。”
耶律芊泽攥着锦帕，眸光暗了暗。
怪不得姜韫玉这般轻易让出忻王妃的位置，原来……
那日宫宴，她一眼便看到了那个人，可她是南诏公主，嫁给谁，与谁联姻，向来由不得她作主……
耶律芊泽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的不幸却阴差阳错成全了旁人。
命运总是如此不公。
瞧着前面京兆尹府外围了个水泄不通，齐鸢爱凑热闹，二话不说拖着姜韫玉往人群中挤。
姜韫玉将刚才挑的玉带贴身收好，这才想起今日是什么日子。
柳氏会审。
忙着陪耶律芊泽，险些将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