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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猎人，往往都会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同着几个喝得半醉不醉的糊涂蛋一起，陆尘被小胡子带到了城郊的一间旧宅中。
他们抵达这宅子时，夜已经很深了，但是里头的房间内，依然是灯火通明。
小胡子领着几人进了一间屋子。
好家伙。
里头人山人海的。
穿着各色衣衫，来自各个阶层的人，跪坐在蒲团上，认真的聆听着。
上头，是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滔滔不绝地讲述教义。
为了方便观看。
他就简称肥人吧。
肥人看向了门口的的几人，喝两口茶润喉，对小胡子：“新来的？”
小胡子应道：“新来的，先挂在你这吧。”
肥人嗯了一声，道：“自己找个地方坐吧。”
那语气，那神态，陆尘见过。
前世上大学时，选修课迟到了，老师总是这样说的。
陆尘找了个位置坐下。
静静地看着肥人装逼。
“我们继续。刚才说到了，我教圣公安之。安之，之便是指的这天下。”
“圣公乃谪仙转世，天帝派他来这人间历劫来的。”
“天地之至数，始于一，终于九焉。九为至尊之数，而圣公安之，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重劫难，方可修成正果。”
陆尘差点笑出声。
圣公是只猴子吗。
他的古怪脸色，肥人自然不会在意，他继续侃侃而谈：“圣公已经经历了八十劫，如今，只差这最后一劫，就可以羽化登仙，重回天庭。”
“他这最后一劫，就是补天。天道破损，浩劫将至。圣公立补天教，便是为了挽山河于将倾。为这世间，开百年太平。”
“诸位，只要肯加入我圣教，助圣公一臂之力，便能同享这份功德。圣公一人得道，补天教全员飞升！”
陆尘打了个哈欠。
就硬骗吗？也太低级了吧。
这里是杭州啊，百姓生活富足，哪里这么容易被你蛊惑。
果不其然，在座众人皆露出质疑的神色。
“爹，好无聊，我想回家。”一名七八岁的幼童，扯了扯他爹的袖子，说道。
肥人说过话后，因无人响应，场中十分安静。
这名童子的话，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气氛一下子就尬住了。
陆尘挠头。
一名青年男子突然站起了身子，对肥人问道：“这就完了？”
也许是小孩子都没骗到，让肥人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吧。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听了这男子的质问，木讷地说了声“完了”。
那青年男子是个暴脾气，骂道：“上次那啥弥勒教来传教，还知道给我们分些蔬果米面呢！你当我等来此，真是听你说那些鬼话的！”
男子话音未落，便有人附和。
“穷酸相，虚度光阴！回家！”
“散了散了，一点好处不给。”
……
人群渐渐散去。
守在门口的小胡子，和他身边的几名男子，看到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走了。
想拦，但不敢。
房内。
肥人的目光投向了陆尘，和他身旁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醉鬼。
“你……你不走吗？”肥人的眼神中，带着殷切的期盼。
陆尘嘴角微微扬起。
他咬着自己的舌头，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大声喊道：“我……我要飞升！”
说罢，他还打了个酒嗝。
肥人哪里还顾得上他是不是醉了。
这是男人，帮他挽留了最后一丝尊严。
肥人击掌大笑。
“好！我圣教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