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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人瞩目的并非只有公主一人。在轿子旁边,萧淮辞正亦步亦趋地走着。他与坐在轿里的公主并肩而行,但在外人的眼中,呈现出的却是一幅极为怪异的画面——只见坐在轿里的长公主秦妙仪优雅地伸出一只手,手中紧紧牵着一根鲜红如血的绸缎;而那绸缎的另一端,竟然系在了萧淮辞的脖颈之上!远远望去,仿佛萧淮辞只是长公主秦妙仪的一条宠物狗一般,任其随意摆弄。
走在队伍当中的萧念华目睹此景,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怒火。她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那个被红绸束缚住的身影,那可是她敬爱的父亲啊!此刻却遭受如此屈辱的待遇,怎能不让人心痛?萧念华气得浑身发抖,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甚至渗出了丝丝鲜血。但她浑然不觉疼痛,满心只想着要冲上前去,当面质问那位高高在上的长公主。
一旁的紫霜敏锐地察觉到了萧念华的冲动情绪,她急忙伸手拉住萧念华的手臂,压低声音焦急地劝阻道:“糯儿,千万不可莽撞行事啊!我们现在身处公主府,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还是先忍耐一下吧……”
听到紫霜的劝告,萧念华的身体微微一震,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她依然无法平息内心的愤恨,牙齿紧紧咬住嘴唇,以至于嘴唇都泛出了一抹苍白之色。泪水在她的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公主府美轮美奂、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奢华与尊贵。那高大宽敞的门庭,朱红色的大门镶嵌着金色的铆钉,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进入府邸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阔笔直的走廊,廊顶雕梁画栋,两边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名家字画。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一溜儿排开的大红灯笼,它们高高地悬挂于走廊上方,将整个通道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这些灯笼不仅数量众多,而且每一盏都制作精良,灯罩上绘制着各种生动形象的花鸟鱼虫、山水人物等图案,色彩鲜艳夺目,仿佛要从灯面上跃然而出。沿途的侍卫和婢女们大多都是新来的,他们看到如此气派的景象,不禁纷纷感叹起来。
有的新人低声议论道:“这公主府真是太气派啦!光是看看这些灯笼,就知道这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瞧瞧那灯笼上面的画,简直跟真的一样,栩栩如生呢!”
另一个侍卫也附和道:“是啊,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的灯笼,想必造价不菲吧。”
此时,一名侍卫头领听到众人的议论声,转过头来严肃地叮嘱道:“大家都别光顾着看了,公主马上就要来沐浴了,咱们可得把各项准备工作做好,检查仔细点儿,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要是让公主不高兴了,有咱们好受的!”
就在这时,只见萧念华怀里抱着一把琵琶,琵琶外面包裹着一层薄薄的香纱,她与紫霜一同跟随着队伍缓缓地穿过走廊。突然,一阵风吹过,其中一只灯笼里的蜡烛摇晃了几下,竟然掉落到了地上。侍卫头领见状,脸色一变,急忙对身旁的一个小侍卫喊道:“哎呀,不好!这这这……赶紧把那个灯笼给取下来换个新蜡烛,动作快点!”
小侍卫不敢怠慢,连忙跑过去取下灯笼。就在他手忙脚乱之际,只听得远处传来一声高呼:“公主落轿——”紧接着,一顶华丽的轿子稳稳地停在了门口。轿子周围簇拥着一群宫女和太监,个个神色恭敬。
长公主秦妙仪优雅地伸出玉足,轻轻踩在一块铺好的木板上,然后微微仰起头,以一种无比高傲的姿态下了轿。她身着一袭绣工精细的锦缎长裙,裙裾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冷艳,目光如炬,令人不敢直视。
秦妙仪下轿后,漫不经心地朝身后瞥了一眼萧念华和紫霜,轻哼一声道:“哼,你们两个可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在这公主府里,你们的生死存亡全在本宫的一念之间。倘若敢有半点不敬或者疏忽之处,可别怪本宫无情!”
紫霜闻言,心中一紧,赶忙拉住萧念华一起低下头,恭顺地应道:“是,公主。”
秦妙仪见此情形,这才满意地把目光从二人身上移开。紧接着,只见她优雅地拉起系在萧淮辞脖颈上的红绸,朝着温泉凉亭缓缓迈步而去。
走着走着,秦妙仪不经意间瞥见桂花树下原本放置的一盏灯笼不见了。于是她停下脚步,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后,面带笑容地问道:“是谁把本宫的灯笼取下来的?”
话音刚落,人群中的一位侍卫头领赶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道:“回长公主殿下,小奴见此灯笼年久失修已有些破损,担心会出现漏烛烧到您,所以才斗胆自作主张将其取下。”
秦妙仪听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轻声说道:“嗯,你倒是细心。来人,赏。”
得到赏赐的命令,侍卫头领喜出望外,当即双膝跪地,连连叩头谢恩:“多谢长公主殿下恩赐,小的感激不尽。”
秦妙仪望向那名侍卫头领,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可说出的话语却让人毛骨悚然:“那便赏你,剥皮悬灯,替那盏漏烛的灯笼,挂在这桂花树下吧!”
公主府中,那些在府里待久了的老人,早已熟悉长公主的行事风格,皆是神色不变,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然而那些新来的人,看见这种情况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氛围所震慑。侍卫头领听见这话,瞬间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已,他惊恐万分地求饶道:“长公主饶命啊,长公主……小的再也不敢了,请长公主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命吧……”
但秦妙仪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拉紧手中的红绸,拖着萧淮辞继续朝温泉凉亭走去,只留下那名侍卫头领绝望的哭喊声在夜空中回荡。
然而,周围的人都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哭喊一般,冷漠至极。很快就上来两个侍卫,他们粗暴地架起那侍卫头领,毫不留情地将他带走了。不多时,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令人毛骨悚然。原来,那侍卫头领的整张面皮被残忍地割了下来。在这个府里,这样残忍的事情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府中的老人们听到这惨叫,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习以为常得就好像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那侍卫头领的面皮被残忍地割下来后,眨眼间就被制作成了人皮灯笼。这灯笼被挂在桂花树下,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萧念华不经意间注意到灯笼上面那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那眉眼、那轮廓仿佛都还带着生前的神韵,她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不禁毛骨悚然,心中满是惊恐与疑惑:这些竟然是人皮做的灯笼吗?
实际上,这长公主府里的灯笼全部都是用人皮制成的。每一盏人皮灯笼的背后,都代表着一条鲜活生命的消逝。就如同刚刚那位侍卫头领,前一刻还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下一刻就被夺去了生命,成为了这恐怖灯笼的原材料。
秦妙仪轻移莲步,玉手紧紧地拉住萧淮辞,二人一同缓缓走向温泉凉亭。进入亭内,秦妙仪娇柔的身躯轻轻斜倚在柔软的榻上,美眸流转间,含情脉脉地望着眼前俊朗的男子。
她纤细的手指轻柔地牵着那条系在萧淮辞脖颈上的鲜艳红绸,微微用力一拽,示意他靠近自己一些。朱唇轻启,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婉转悦耳:“萧学士,今日就在这新灯的泉水下,教授本宫如何?”言罢,秦妙仪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淮辞,随后优雅地解开了系在对方脖颈处的红绸。
只见萧淮辞闻此言语,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他先是起身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缓声说道:“公主殿下盛情相邀,微臣自是深感荣幸。然而”话未说完,萧淮辞略微停顿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
接着,他再次站直身子,神情庄重地开口道:“陛下遣微臣前来,乃是教导公主诗书礼仪等学问。公主此刻竟有这般兴致,欲与微臣一同入水湿身,此举恐怕不雅。微臣自然无所畏惧,就怕因此玷污了公主您的清誉。”
秦妙仪听到这话,秀眉微微一蹙,俏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但她并未发作,而是转头对着周遭的一众婢女和侍从高声吩咐道:“都听见了吧?萧学士说本宫不雅,你们速速去为本宫寻一件最为雅致的衣裳过来,若能找到令本宫满意之物,本宫定会重重赏赐于你们!”话音刚落,秦妙仪又将目光重新投向萧淮辞,嘴角上扬,略带挑衅地说道:“本宫倒要瞧瞧,究竟在萧学士眼中,怎样才算得上真正的雅致呢?”
萧念华见到眼前情景,轻移莲步,手中捧着一件香纱款款走了出来,微微欠身行礼后说道:“启禀公主,奴婢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替公主排忧解难呢。”
秦妙仪闻得此言,不禁面露微笑,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向萧念华,轻声问道:“哦?快快说来与本公主听听。”
只见萧念华不慌不忙地开口道:“古人曾言,‘犹抱琵琶半遮面’,那种朦胧之美,往往最能够打动人心、摄人心魄。公主您天生丽质,貌若天仙,如果能带上这香纱,稍作遮掩,不仅会增添几分神秘之感,还能凸显出您那高贵而又优雅的气质来。依奴婢之见,世间男子大多难以抵挡这种魅力呢。”
秦妙仪听完萧念华所言,略加思索,随即轻轻挥了挥手,吩咐道:“把香纱拿过来让本宫好好瞧一瞧。”
就在这时,一名伶俐的侍女赶忙走上前来,双手将那件精美的香纱恭恭敬敬地呈递给了秦妙仪。秦妙仪接过香纱,仔细端详起来,过了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看着萧念华,似笑非笑地说道:“真没料到啊,你年纪尚小,居然就连如何讨好男人的心都这般知晓。”然而,话音未落,秦妙仪突然脸色一变,语气变得尖锐刻薄起来:“哼!不过说到底,也难怪你如此通晓这些门道,毕竟你母亲可是个低贱的娼妓出身,生下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萧念华听到这话,小脸涨得通红,愤怒地攥紧拳头。紫霜赶忙拉着她跪下,低头说道:“公主息怒,念华年少不懂事,还请公主恕罪。”秦妙仪冷笑一声,“不懂事?哼!本公主看她机灵得很。”萧念华咬着牙,鼓起勇气抬头说:“公主,出身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品行,即便我母亲出身低微,可她从未做过坏事,而公主如此高贵,却手段残忍,视人命如草芥。”秦妙仪猛地站起来,眼神冰冷,“你好大的胆子!”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萧淮辞出声道:“公主,念华年幼无知,冒犯了您,臣愿代她受罚。”秦妙仪看了萧淮辞一眼,心中一动,坐回榻上。“既然萧学士求情,今天就暂且饶过你。不过,以后可别再让本公主听到这种忤逆的话。”萧念华暗暗松了口气,紫霜悄悄捏了捏她的手。
秦妙仪轻抬玉手,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将目光再次投向面前的萧念华,慢条斯理地开口:“可有什么才艺?本宫府里可不养闲人。”她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萧念华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糯儿能唱曲,可为公主解闷。”
秦妙仪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唱曲儿倒是不错,若你这曲儿真能唱得动人心弦,让本宫满意,那便留你在本宫府上多玩些时日。可若是唱得不尽人意……”说到此处,她顿了顿,眼神冷漠地扫过萧念华,“本宫府上也不介意再多挂一盏灯笼,你可听明白了?”
萧念华身子一颤,忙不迭地点头应道:“糯儿明白,请公主殿下放心。”语罢,她深吸一口气,将琵琶抱于怀中,调整好姿势后,玉指轻拨琴弦,美妙的音符瞬间流淌而出。
此时此刻,萧念华的心早已飞到了遥远的过去。她想起了亲爱的娘亲,那个温柔善良、才情出众的女子。从前,娘亲总是喜欢在闲暇时为她和爹爹弹奏曲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然而如今,娘亲已不在人世,只剩下无尽的思念与哀伤。想到这里,萧念华不禁眼眶泛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但手中的弹奏却并未停歇。
只听得她轻声吟唱:“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画间透过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黄。夜静谧窗纱微微亮……”歌声婉转悠扬,如泣如诉,仿佛承载着她所有的悲痛与眷恋。
站在一旁的萧淮辞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心头猛地一震。他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思绪也被拉回到了与亡妻共度的美好时光。那些温馨的画面一一浮现在眼前,令他心痛不已。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缓缓滑下脸庞。
秦妙仪看到萧淮辞这般模样,柳眉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站在她身旁的贴身丫鬟雪澜见状,心领神会,立刻快步走到萧念华身边,此时的萧念华正全神贯注于手中琴弦之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雪澜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弹奏,声音尖锐刺耳:“好个晦气东西,竟在此处唱这种不吉利的曲子,还不快住嘴!”话音未落,她已然扬起手掌,狠狠地扇在了萧念华娇嫩的脸颊之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萧念华白皙的面庞瞬间浮现出一道鲜红的掌印。她被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雪澜却并未就此罢休,而是恶狠狠地瞪着萧念华,口中依旧骂骂咧咧道:“公主今日心情正好,偏生被你这小贱人用这等哀伤的曲调给搅和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定要将你带下去做成灯笼,以儆效尤!”
说罢,雪澜伸手就要去拉扯萧念华。就在这时,秦妙仪忽然开口喊道:“慢着。”她的声音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却让人无法忽视。
雪澜闻声,只得停下动作,恭恭敬敬地退回到秦妙仪身后。秦妙仪则伸出玉手,轻轻地拉住萧淮辞的衣袖,示意他一同坐下。待萧淮辞坐稳之后,秦妙仪朱唇轻启,似笑非笑地问道:“萧学士,依你之见,此女所奏之曲究竟如何呢?”
萧淮辞面沉似水,目光平静地扫过仍处于惊恐状态中的萧念华,缓缓开口道:“回公主,此女虽弹奏的是哀曲,但其情感真挚,发自肺腑,倒也别有一番韵味。臣以为,这样的演奏实属难得,还望公主大人有大量,饶恕她这一次的冒犯,允许她继续演奏下去吧。”
秦妙仪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妩媚动人的笑容:“呵呵,难得萧学士如此体贴,既然学士开了口,那就让她继续唱吧。”说完,她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萧念华。
雪澜听到秦秒仪的话语后,满脸不甘地缓缓退到一旁。而此时,萧念华则继续优雅地弹奏着那首哀伤的曲子,只见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噙满了泪水,仿佛正沉浸在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当中。
伴随着悠扬的琴音,她轻声吟唱道:“拂袖起舞于梦中徘徊,相思蔓上心扉。她眷恋,梨花泪;静画红妆等谁归?空留伊人徐徐憔悴。啊!胭脂香味,卷珠帘,是为谁?啊!不见高轩,夜月明此时难为情。细雨落入初春的清晨,悄悄唤醒枝芽。听微风,耳畔响;叹流水兮落花伤……”歌声婉转凄切,如泣如诉,令人闻之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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