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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呵呵，你想的话，可以常来啊。”罗莎笑着将自己盘中的里脊肉块夹给林强。
等待音响了很久。
罗莎依然翘着二郎腿，用满是戒指的手指夹着筷子，无聊地摆弄着饭菜，她旁边的钱才则是大口吃饭，看上去胃口不错。
拜别了陆师傅，林强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正是录像中坐在林强不远处工位的同事。
陆师傅笑道：“哈哈，都知道他死了，可谁知道他为什么死的？”
“咳……”罗莎楞了楞，而后笑道，“你这是不放心我的同学么？我带个话，加上你的工作经验，没问题的。”
“哦？”陆师一时间傅大跌眼镜，他本以为林强是个刚正不阿的家伙，却不料说出这种有违风骨的话，“你这么说……也过头了……”
众口一词，虽金石亦可熔化；多人毁谤，纵骨肉亦遭毁灭。
“今天下午可以签聘任合同么？”林强抬头问道。
“这个还真知道。”林强刚好听邱之彰聊过这段，当即答道，“楚怀王听信谗言，疏远忠臣，去了屈原的职，将其流放。最终秦军攻破楚国京都，屈原不忍看国亡，遂投江，与国同亡。”
“那么作为罗主任帮忙的答谢，我理应承认你们的事实吧？”
“林组长……”聂晓峰颤颤抬头，“你说的是真的么……”
如果跟着他们的节奏走，那么……
陆师傅打量着林强的样子，苦笑道：“看样子，是不顺利了。”
“哦？”林强瞬间反问道，“我刚刚问过审计署的人，这件事已经上报给国务院了，毫无疑问，这已经上升到了严重刑事金融犯罪的级别，几乎肯定……哦不，是绝对肯定会有人坐牢，至于是5年，10年，还是20年，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哦？没法追究？说出事实就可以走了？”钱才颇为惊讶地问道，“这样就可以避开责任了？”
“多谢陆师傅。”
他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没想到这么彻底，自己调职时的八卦传得沸沸扬扬，这件事连分行的许多人都知道，难道普天之下，就没有一个肯说出事实的人了么？
林强尝了一口糖醋里脊，当即赞道：“还是分行的伙食好，天天吃旁边小摊子的外卖，都快忘了这味道了。”
“多谢。”林强也不忌讳，大口吃了起来。
聂晓峰颤颤点头：“谢谢罗主任……”
“……”聂晓峰的瞳中充满了恐惧，头又埋下了一些。
林强迅速拨打了第二位同事的电话。
难以想象，这么明明白白的一件事，怎么可能往这个方向发展？
“可是这两天就要行内问责了吧？三天内审计署就会入驻调查了吧？”林强转而问道，“罗主任想帮我另觅新枝，可依然无法摆脱这次的事情啊？”
“这个……倒不一定。”罗莎思索道，“林强虽然跟事情有关系，但毕竟出事的时候，他已经离开融资部了，不会负主要责任，就此离去的话，也是没法追究的。他只需要说清楚事实就可以走了。”
第一，颠倒舆论，让所有当事人闭嘴，跟着他们的说法走，将主要责任压在聂晓峰身上，次要责任压在自己身上。不过任凭他们再怎么努力，这件事也断然无法完全推在远在龙源的自己身上，这么做，只是为了造成压力。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sorry，you……”
“真是个可惜的忠臣啊。”林强摇了摇头，“不过现在早已不是君主独裁的时代，如果进谗言就可以成功的话，我宁可每天侍奉君王洗澡更衣。”
钱才当即皱眉笑问道：“罗主任，在咱们这里说这个不合适吧？”
“那是，端午节假日多亏了他老人家。”
聂晓峰双手死抓着裤子，筷子连动都没动。
这一步一步完全达成的话，虽然钱才依然要负责任，但极有可能从刑事转为普通，可以规避牢狱之灾，只在行内进行一定惩罚。
林强微微眯眼，果然是这个伎俩，自己已经戳到钱才的痛处了。
“林强也不行吧？”钱才笑嘻嘻地问道。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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