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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林强自己都暗暗心惊，自己啥时候什么有面儿了……竟然有四个人会顶着压力直接向行长保自己。
林强看着昔日同事们一个个焦虑、不安、愧疚的目光，已经感觉到了很多。大家调换位置，在这种气氛下，即便是自己，恐怕也不敢站出来说“不”吧，此时帮自己说话不会有丝毫好处，不帮钱才说话则绝对会有坏处。
陈行远也是冲此男子摆了摆手：“情况我知道了，没有补充的话，就到这里。”
“好的。”林强回到桌前，再次瞪过之前说过的每个目标后，淡然道，“昨晚，我问过警局的朋友，将事情大概说了说。警局的朋友，听完就笑了，她告诉我，有100种方法可以找出真相。”
“几十号人演戏，默契万分，我得为制造气氛的人鼓掌。”林强死死盯着罗莎，一下一下的拍起掌来。
陈行远的表情令人玩味，说不上激动，也说不上恼怒，他只将杯子扣在桌上，朗然到：“给一次机会，谁还要收回自己说的话，既往不咎。”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信义已经成为了一个可笑的东西。”
陈行远见状继续问道：“那么就是钱才反对了？”
“至于这位同仁。”林强又转向那朵未老先衰男子，“你涉世未深，就被绑在炸弹上，我深表遗憾。”
说这句的时候，他死盯着聂晓峰。
“经历着积毁销骨的抹黑。”
场面再次凝滞，很显然，陈行远已经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哗……
陈行远此语，可谓是仁至义尽。
“审计署的人，明天就要提前入驻了。”陈远行最终语重心长地说道，“此时此刻，也是某些人最后的机会了，迷途知返，方是正途，我会念在多年同行之谊，尽微薄之力，望好自为之。”
“坦……坦白……”
一行人齐齐望向林强。
钱才栽赃计划本来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可笑。
“嗨……”陈行远与卢峰点过头后，缓缓起身，“散会，明早9点，相关人员来这个会议室接受审计署调查。还有林强，你来我办公室。”
“摇头是什么意思？”陈行远哼了一声，不忿道，“有没有长嘴的？站起来，告诉我，你们看到的争执情况，林强与钱才，到底是谁不批这个贷款。”
会议室中惊讶之声此起彼伏。
“嗯……”陈行远转而问道，“小钱，你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简而言之，林强直接将他吓尿了，或者说是将他说醒了。
“好吧，你坐下吧，不跟你废话了。”林强干脆一挥臂，自己率先坐下，仰天长叹，“太可笑了。”
“好吧，林强，你先坐下。”陈行远点了点头，待林强坐下后，双掌合十，静静说道，“这两天，四个人联系过我，以个人职位担保林强清白。其中三个是领导，一个是普通职员。这四个人，其中有两个，在我这里都是极有信义的。”
话罢，他又指向正在往外走的金融街支行众人：“至于它们，500知道。”
林强死死盯着低头不语的钱才，目色凶狠阴异：“所以，在将蛀食这个银行的虫子肃清之前，我是不会走的，我要看着你涂抹，看着你挣扎，看着你掩埋，看着你暴露。”
很遗憾，这些人里，没有傻子也没有天才，他们只是摇头，他们只是普通人。
此男沉默，全场沉默。
“……你……不要再……”
更多的人，是在猜测，暗中向他保林强的到底是谁？！何时有三个领导愿意以职位担保他了？林强刚刚说得一套一套，银行中压力如何大，原来都是在演，根本就是在这里根基很深了么！
陈行远转向金融街支行的员工问道：“你们距离当事人比较接近，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吧，听到的，看到的，都可以，有没有要补充的？”
“林强……”陈行远有些看不过去，提醒道，“说些实质性的东西。”
“经历着执法部门的质问。”
“你汉语行不行，哪位面试的你？！我出去都不好意思说和你是同事。”
“好吧，那我说了。”林强左掌按在桌上，长吁了一口气，右臂指向天花板，朗然到，“领导不知道，很正常，领导有很多上面的事要忙，不可能什么小事都知道。”
“因为这个银行给了我数百万的薪酬，给了我助学贷款，给了我买房基金……我的事业在这里点燃，我不愿在此熄灭，不愿背着这种不白之冤熄灭。”
“嗯……请行长……明鉴……”未老先衰男诚惶诚恐地坐会位置，依然局促不安。
随后，他的右臂又指向桌面，“而作为普通人，一定知道，100知道。”
审核部男子缓缓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声音细若游丝：“我和林强……不认识……我刚刚……是想推卸责任……只是我审核不力而已……”
“就差你了。”陈行远往椅背上一靠，揉着脖子道，“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