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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问题，尺度很谨慎。”社长好像猜到了什么，直接问道，“这是她写出的唯一稿件么？”
他将报纸一把拍在桌上：“你在编故事么？你看见了么？那是多少年前的事？”
总编犹豫片刻后，支支吾吾答道：“中间的细节我也不清楚，反正手上这份稿子，我是第一次见。”
张春梅被吓得不敢言语。
韩睿再次震惊。
“事到如今，就别扯这些屁话了。”社长狠狠点了点桌子，“这次的事情，宣传部的领导也找我谈过了，让我们务必降低影响。想想看，我们这么大的报社被告，如果败诉，不仅是我们报社，整个宣传部还怎么抬起头来？！不仅是我，市委的领导都要难堪！”
社长喘着粗气顿了顿，又望向主编，“是春梅说的这样么？报道都是实习生写的？”
“问题……不大……”
“春梅，怎么回事？”
这个会，甚至都没有通知王文君，她是怎么知道的？
“……”
林强不置可否，只发尽文档，坐回王文君身旁。
“少扯废话。”社长没等他说完，劈头盖脸骂道，“我就问你，常规上这种稿子该不该上？”
发给韩睿的时候，他能感觉到一股冷光扫过自己，那眼神好像在说——我当你自己人，不识抬举么？
韩睿连忙道：“恐怕她知道出事了……已经不敢回报社，只等着被辞退了。”
所有人都以为王文君这辈子不会再回来，这才敢将所有责任推到她头上，却没想到她敢回来。
社长没回话，转向总编：“你怎么看？”
总编被逼得紧了，一咬牙，狠心道：“社长，谁能想到联合银行来这套？谁能想到他们有胆子跟媒体打官司？这篇报道确实有些细节有待商讨，但类似情况的新闻实在太多了，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如果追求绝对严谨的话，90的新闻都要撤掉。”
然而作为社长，脑子里却多了一根弦。
“对的社长。”张春梅赶紧撇清干系，“社长，主编说的没错，往常来说，这种程度的新闻根本没事，尤其是服务机构，根本不敢对咱们怎样，偏偏就是联合银行，不知吃了什么药了！”
林强点头过后，拉着畏畏缩缩的王文君就坐。毕竟，自己是经历过多次这种场面的人，只要进入状态就不再怯场，王文君一个女孩子可没这么强大的心理。
主编刚要说什么，嘴张到一半，却是僵了下来。
“就是常理上看，这次报道联合银行的新闻并不算过分？”
“帮女朋友说话。”
“社长……”一直沉默的韩睿突然开口道，“一个银行告我们，他们是不可能赢的。”
“进！”社长想也不想吼道。
“总编，辞职和辞退完全是两个概念，两个结果。”林强厉声道，“明明已经辞职了，最后档案上写上辞退，有必要这样么？是因为此人过节还是为了给她压上罪名？你们撇钱责任的同时，有没有考虑到一个普通人的前程？！”
主编神色一紧，登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社长冲着张春梅骂，实则指桑骂槐，是在责怪主编。
“不大是多大！”
主编被说得有些慌乱，忙辩解道：“虽然她提出过辞职，但发生了这种事情，肯定是要先处理完的，畏罪辞职怎么可以？”
“社长……”总编擦了把额头道，“这也是响应市场需求，增加新闻的冲击力。”
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演技与情感的完美结合，这种委屈得像小兔子一样的造型，哪个男人敢说她在撒谎！
总编一慌，支支吾吾道：“辞职有流程要走的，我还没有应允，辞退刚好发生。”
慌不择言，越是这种时候越容易露陷。
“这是王文君写出的唯一稿子，请各位领导过目。”
沉默片刻后，韩睿叹道：“社长，稿子毕竟是一个实习生写的，这方面确有不妥，春梅也有责任。”
林强首先从公文包中拿出一打材料，分发给会议室的每个人。
“笑话！”社长拿起报纸骂道，“这新闻我看着都过分，联合银行是为了声誉忍无可忍才走诉讼的。骂保险公司可以，有理有据，列出那些事实、采访，加以适当评论；再看这个报道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