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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没说为什么找你啊？”
“张信达收购的那些皮包公司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在罗莎名下，你也知道吧？”
“虚假支出，洗钱或是行贿。”胡素很快点了点头，“别叫我素姐，别套近乎。”
“不好意思，受《功夫行长》视频影响……”胡素连忙摆了摆手，低头看着材料道，“如果这上面有审计署盖章的话，我们可以当作证物调查，但现在只是影印的材料而已，没有实际意义。”
“啊？你见过我姐？”
胡素满脸疑惑：“你不是说让我以检察官的眼光审视一下的……”
“这个……我还没吃过法国菜呢……”胡笑低头笑声嘟囔道，“我姐说法国菜难吃，所以我一定要尝尝，必须得跟她反着。”
“哪都是自己人！”林强看着面前经过改装，贴了层磨砂的红色小smart，愣愣问道，“你上班能开这个？”
“啊？”林强目了。
“素姐，您眼镜框不合适的话，我可以送您一个……”林强笑道。
“哦……”林强回归原来的姿势，继续说道，“根据罗莎的交代，她所有的获利都用去还星辰银行欠款了吧？”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胡素微微向后靠了靠，抬了抬眼镜道，“别离我太近……”
“不要套近乎，禁止送礼。”胡素再次抬了抬眼镜，“这是个人习惯，就像你总趁人不注意抠鼻子一样。”
“我明白。”林强接过材料，收回包中，叹了口气，“如果有审计署盖章的话，我也不用来这里找你了。”
“他都交代了，在一家外资银行的账户里，也已经上缴了。”
“嗯，是我误会了，胡笑对你没有意思，请你不要对刚才的谈话产生什么想法。”胡素点头过后，又抬了抬眼镜。
“嗯。”
“好吧，我的一个朋友发现了这个。”林强打开公文包，将另外一打资料递给胡素，“这是针对罗莎名下两家公司的调查资料，它们的财报中存在巨额的采购支出，注意，并不是境外采购，而是常规的办公用品采购，光是一个月的‘打印纸’采购就高达150万，这家公司的事迹员工不超过三人，这是什么概念你清楚么？”
“啊……”胡素一愣，光速抬了抬眼镜，立刻转变为端坐姿态，“找检察官汇报情况是要预约的，你这么擅自前来让我很困扰。”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卫生间。”胡素锁好铁柜，抬了抬眼镜，匆匆离去。
林强坐定，他还未说话，胡素便率先问道。
“哦，那我试试吧……使劲……嗯，进去了，里面还真舒服。”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皮包公司中埋藏了更多的线索，牵扯到更多的人？”林强俯身微微凑向胡素，“对检方而言，成功地起诉并定罪便够了，即便有人漏网也无所谓么？”
“……”
“你怎么了……”林强觉得胡笑有些反常，咳了一声道，“罗莎的案子啊，跟我有关的，找我进行一些例行问话。”
“嗯……”胡素翻弄着手中的材料，“这些东西从哪里得到的？我们需要真实可信的材料。”
胡素轻哼一声：“我们有其它张信达洗钱的罪证，检方不可能掌握所有证据，只需要掌握一条关键性的便够了。”
“我便衣诶，谁管我。”胡笑轻松地钻进车子。
“规则根据情况而适当改变，检方只是定罪的机关，没有改变世界的能力。”胡素正色道，“我理解你的感受，林强，但我们是检察院，就事论事，抓人定罪，点到为止。这是几十年来形成的规则，检察院为了适应这个社会，为了生存而形成的规则。”
胡笑在胡素耳边嘟囔了几句话，而后赶紧低头逃走，只留下林强胡素二人。
“……”
话刚出口，她又低头“嗯”了一声：“明白了。”
“别急，听我说完。”林强笑道，“张信达明明已经用自己手上所谓的‘古董’来洗钱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弄这么多皮包公司？”
“那陈谅呢？他的获利在哪里？”
蓟京检察院，胡笑只随便甩了下胸牌便带着林强院，旁若无人地溜达进办公楼，直接推门闯入胡素的办公室，随意便拿着胡素的辈子开喝。
林强靠在椅背上道：“素姐你是金融犯罪公诉组的精英，又是这次的主检察官，对这种状况应该再明白不过。”
“……啊……这……”一向混不吝的胡笑突然扭捏起来，低着红脸道，“她去找过你啊……”
“你……你先坐吧。”胡素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而后又是狠狠瞪了胡笑一眼。
“事出紧急，来不及联系了。”
“知道，确切来说应该是在罗莎和陈谅的名下。”
“足矣。”林强侧身谢过，“帮我，对你没有任何实质性好处，能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感谢了。”
随后，林强正色道：“素姐，这里面绝对还有事。罗莎、张信达敢做到这么大的金额，撑过这么多年，你不觉得他们的胆子是有所依仗的么？”
“规则啊，那就没办法了。”林强拍了拍大腿，默默起身，“明白了，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