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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挂下电话，几乎面无人色。
“那要看秦政有没有这个胆子了。”成全轻哼一声，“话说，他也有个亲人吧，现在和你还是邻居。”
“签字。”林强使劲点了点桌子，几乎贴在成全脸上，“不签就是放弃。”
楞了半晌后，他回到桌前，打开抽屉取出印章，有气无力地砸在合同上。
“呵……”成全阴着脸一笑，转向十月，“贱人，你是逼我这么叫你的，你够胆，还有种向我父亲打报告啊……”
人群又是让开一个通道。
“不不……是他们先，还有那个林强！！”
“还不够，要当面道歉。”只有秦政，依然沉着脸，转身向外走去，“我在医院等你。”
十月抬手举着合同，送到成全面前：“作为董事长秘书，我已经受理了，现在呈交给你。”
他们要的，就是这声抱歉。
人群中忽然让开了一条通道，秦政一步步走了上来。
此时，安保部的人也来了，但却被人群牢牢拦在身后。
十月思索良久，还是避开了林强的目光。
“都傻了么？”成全一掌砸在桌子上，“外行的人在我们这里撒野，没人敢动他么？”
“谢斌啊。”林强长叹了一口气，“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换做你我之间的话，应该说是情人的情人就是我的敌人吧？”
“你他妈也想去营业厅当卫生员么！！！”成全忍无可忍，指着十月大骂道，“贱人！！别他妈太拿自己当个东西！！我能救你，就能废你！！你……你不考虑自己，也不考虑亲人了么！！”
“我……和董事长一起去吧。”
“很多……很多……”十月咬着嘴唇，侧头捂着鼻子，怕自己哭出来，“不止是钱的问题……”
人群中，一种无声的情绪，无畏的怒气将成全穿透。
众志成城，这是某种程度上的胜利。
林强出去以后，并未去医院，也并未回龙源，而是约了一个人在咖啡馆见面。
正此时，十月又是突然冲过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成全，同时冲秦政道：“再等等，秦主任。”
陈行远几十年清正耿直，影响着每一个人，虽然对大多数人而言，这股血脉始终隐藏着，但随着陈行远的倒下，他们终于一个个站了出来，就像秦政一样站了出来。
“你走吧……这是我自己的事。”十月低着头，背过身去，“这些事，别和惜君说，让她和郑帅好好的，好好的。”
“没事，我就是来耗着的，签字这种事从来都是扯淡的。”林强盯着成全道，“偌大的蓟京银行，没人帮陈行远争这口气，我来！”
“需要么？”林强让开身子，让成全看清门口。
“爸……”
“放手！你放手！！”成全奋力推着秦政，却莫想到这个半老的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自己完全无法抵抗。
父亲的时间也不多了……
简而言之，那一一张违约合同，联合银行一方邱之彰已经盖章，同意支付秦政跳槽带来的违约金。
成全感觉，他们好像在说——滚出这里，滚出这里……
所有人，心境中也像是被春风拂过，渐渐平和。
“十月，你这个……贱人……有这个必要么……”
“你的话，还有谁会听？”秦政冷然道，“任性的抉择，我们忍了；架空陈行长，我们也忍了；现在，轮到我们，怎么再忍。”
“秦主任……”林强始终保有理智，见秦政的状态不妙，连忙上前劝道，“先稳稳……”
林强也是微微皱眉。
“林强，容我莽撞一回吧，这是我和他的事。”秦政只揪着成全继续往前走。
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仇视。
“签字。”
“是……是……”
无人动容，大家只盯着成全，也不上前，也不离去。
再看十月，依然默然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
“去医院。”秦政忽然猛然一窜，一把揪住了成全的衣领，“向陈行长道歉，现在。”
“贱人！！！”成全不禁破口大骂，指着林强，“你再向前我就告你！这里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该来的！！少管闲事！！”
秦政没说话，一步步迈入办公室：“无法容忍，无法容忍。”
“清楚就好。”成全见十月软了，心情稍缓，抬起电话转望林强，“回去等我慢慢签吧，你再不走，我就叫安保了。”
外面的人也最后看了一眼成全，随着秦政一同赶往医院。
“那这样好了。”十月突然走向前来，“林强，合同给我。”
“是……”
“哈哈哈哈哈！！”成全闻言狂然大笑道，“林强，看见了么，这就是你放不下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