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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引导员走后,张伟虎亲自倒了杯水,坐到林强旁边。
“是,是……”张伟虎咽了口吐沫,不敢与林强争辩,径直领着林强走到梁沐枫办公室门口,敲门道,“梁主任……有人找。”
只见一个年轻力壮,且略胖的寸头男子起身相迎:“您好您好……”
“师傅,要不咱们晚上喝两口?”林强继续问道。
“呵呵,这张还是留着吧,就别给我了。”林强放下传单,扫了眼营业厅,一片忙碌的景象,“梁主任在么,我找他。”
“一年半载……”林强看不过这笑脸,冷言讥讽道,“梁沐枫干了有十年了,说走就走,你就那么稳了?”
走廊中,张伟虎楞了半天。
“好!”林小枣使劲点头道,“好好和师傅聊聊吧!”
林小枣看着林强的表情,不解问道:“那位老爷爷,有事在忙么?”
“风气使然,没得办法。”林强心下已有定夺,继续问道,“看来张主任你,看得更明白一些么。”
“那是当然。”林强轻笑一声,“梁沐枫得罪谁了?”
引导员立刻满脸堆笑:“好好,您请。”
“没办法的事。”张伟虎悲伤地抿了抿嘴,“我这边也有很大压力,这不,全仰仗诸位客户了。”
“没办法啊,天有不测风云。”张伟虎摇了摇头,冲林强笑道,“钱难挣,屎难吃,您说对不对?”
“我早说过了,不必你重复。”林强厉声道道,“这事情我会搞清楚的,带我去见梁沐枫。”
“您坐,您坐……”小伙子料定林强是个有钱的人,先招呼他坐下,这才解释道,“最近行里有些变动,梁主任要调走……我实话实说,我们都是要业绩的……如果梁主任把您拉走了,我们这边也损失不是?您放心,张主任通情达理,绝对会给您很大优惠的。”
“晚上……我要去老婆娘家吃饭,也是约好了的。”梁沐枫干笑道。
“你小子……要弄死我啊……”梁沐枫与林强相拥,感受着这久违的风格,一股感怀与热忱不禁涌了上来,再联想起现在的境遇,鼻头不禁有些发酸,使劲捶了林强后背两下,“赶紧放开……这里是银行……”
他过来与林强握过手后,转问引导员:“这位是?”
“……”张伟虎脸皮一抖,“你……到底是不是来理财的?”
梁沐枫与祝丰山都是先后帮过自己的人,这种时候岂有不出手之理。
“他下,你上?”林强放下杯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多少年了,这个地方几乎没变样子,甚至没有重新粉刷过。
“梁主任……”小伙子一愣,“您,约过了么?”
林强也不着急,轻抿一口后皱眉问道:“我跟梁主任很久没联系了,印象中他的业务做得非常好,怎么说走就走了?”
“哦……那……”小伙子眼睛一转,问道,“您要谈理财的话,跟张主任谈吧,梁主任最近工作上有些变化。”
林强轻轻抚着杯子道:“行有行规,同银行,同营业厅,这么撬客户蹬梯子,不规矩吧?”
褪色的墙漆与暗淡的石面告诉他,这个自己曾经日日夜夜出出进进,奋斗过的地方,有些老了。
引导员推开门,引着林强进去。
“都要调职了,还忙个鬼。”林强思前想后,还是放不下心,“我过去一趟,有事电话我,盯好岳千里。”
林强继续问道:“梁主任业务很稳,人也很稳,不达标淘汰,轮不到他吧?”
“林强……好名字,好名字……”张伟虎也是楞了一下,“哈哈,我们银行也有一位林强,跟您一样,高大威猛。”
二人一路走到后台,引导员在一个办公室门前敲了敲:“张主任,有位客户……”
“对对对,为了客户的利益。”张伟虎顺势点头,挥臂请到,“您坐,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张伟虎楞了一下子,没想到这家伙突然变脸,不禁再次打量林强:“林先生……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您有理财计划的话,我会帮您周全地策划……”
林强看着这小伙子稚嫩的样子,不禁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什么都不会的时候,也是从引导员干起的。
林强呆呆放下电话,好像已经猜到了什么。
“张伟虎……”林强皱眉想了想,对这个名字完全没印象,想着要去后台办公区,便起身挥手道,“走吧,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