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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千里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捂着脑袋朝卫生间抛去：“盆！盆！哪里有盆！”
眼下麻烦太多，林强需要人分担。
“林行长……”岳千里提了口气，“如果不该说话，我就闭嘴……”
“程序么……”肖东海面露阴笑，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要摸清程序，可够费神的。”
林强颇为满意，一边擦着脑袋，一边笑道：“我真让你给我洗脚，你肯不肯。”
“那……我们先去二层办公室了？”肖东海冷然道。
而后林强光着脚站起身，沉吸一口气，一头扎进水中。
“明白了。”廖亮开诚布公地比划道，“大概有80是中介带来的，剩下的小部分是客户自己找上门，或者自己人介绍来的。”
如果是老天要给自己教训的话，他已经得逞了！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在不栽大跟头的情况下吃到教训，解决这该死的事情。
“是你？！”林强瞬间会意，惊得退了两步，“曲康平能那么玩转银行的程序……我就知道，背后一定有人！”
“那么。”林强选择了用对聪明人的方式与岳千里交谈，“我很希望你多参与到一些事情中来，就像你说的，再强大的辩手也需要队友，每个人都有死角，有误区，有低谷，有弱点，只有团结起来，才能无懈可击。但现在，你有太多东西要学了，况且连三方协议我们都没有签，现在的你，做好微讯的事，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慰藉。”
林强轻笑一声：“别在意，我紧张的时候，就想用凉水洗脚。”
“我记得上个月，我们的房贷销售额已经破三千万了，我还大大的表扬了你们小组一把。”林强问道，“这其中的业务比例我没有看过，能不能简单说一下。”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一切还没有发生。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岳千里激动地说道，“我以为要先干上两个月行政……没想到，社长你这么快就委任这么重要的任务！”
“这……”岳千里只脑子一动，便嗅出了味道，欲言又止。
“没办法。”林强笑道，“现在支行规模还小，林小枣不得不客串办公室主任，你就是她唯一能使唤的人了。说老实话，我真想让你多帮她两天。”
这外编的实习生疯了吧？
看清那身影，林强不禁浑身一震，一股冷汗顺着脊梁骨滑了出来。
“现金。”廖亮小声道，“这事见不得光，都是我亲自做的，我们组的人没见过交易。”
廖亮，肖东海，魏航，黄光耀，年结，微讯，梁沐枫……
“我说了，让我静静。”林强单臂支在沙发托上，像是要轰走蚊子一样摆了摆手。
林强靠在椅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但与林小枣和岳千里面对的自己不同，这个场景中的自己，貌似不那么开心。通过背景与装饰来看，很明显事情发生在龙源支行，而自己就坐在一层对公大厅的沙发上，默然不语。
他还未及吩咐，岳千里便将一块毛巾递到了林强手上。
长久以来，林强一直有恃无恐，蚊子终究是蚊子，100只蚊子也伤不得人。现在看来，他错了，肖东海不是蚊子，是蝎子，在你最大意，最狂妄的那一刻，冷不丁地来一下子，让你倒地不起。
很快，右眼浮现出即将发生的，改变肖东海财势德行的场景。
肖东海说着，又是畅怀大笑道：“对了，龙源纳入我们朝东支行后，我一定会厚待你的属下的，至于微讯，我相信魏航能维系的很好！哈哈……哈哈哈……”
……
片刻之后，廖亮满头大汗地匆匆归来，坐在了岳千里刚刚坐着的位置上。
清醒！彻底的清醒！
话罢，他独自进了办公室。
那样的话，又要找一个人做微讯的业务……
然而暴怒和骂声却久久未来。
“廖亮？！廖亮在不在？！”
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这一次，视野中的人依然是自己，三次操控乾坤眼，三次都与自己有关，恐怕自己是周围人生活中的最大变数了吧。
肖东海的张狂笑声中，林强回到了现在。
“我就说么……没听说过用凉水洗脚。”岳千里这才松了口气，将盆放在桌上。
现阶段来看，走一步算一步吧。
“呵呵。”肖东海身子微微向前一探，悄声道，“林强，是你自己急功近利，根本连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急着揽业绩赚钱。你敢说，不是你纵容廖亮才这样的？你敢说，你对按揭房贷足够了解？廖亮是个外行也就罢了，你也如此，真是不知深浅。”
根据乾坤碧眼所现，自己离开龙源发生在46天之后，那么保守估计，大概35天后这个事件就会爆发，而房贷流程，一般都要做很久……也要等很久才会面临行内集合或者银监会、审计署的筛查……
再抬头看林强，只见他将双脚架在办公桌上，没穿鞋，露着黑色的袜子，虽然没有闻到什么，但岳千里本能地缩了下鼻子。
又是一股冷汗滑下。
随后的时间，林强坐在车中，扶稳把手，运起乾坤碧眼。
“学得快些。”林强又是点了点桌子，“希望你一周之内，能与微讯的人建立友谊，两周之内可以独立跑微讯线。”
“还不好说。”林强已不似之前那么冲动，此时冷静下来，镇定说道，“最近分行有人提醒我一些事情，有关房贷的事情。我们支行的个人房贷销售，以及与中介的沟通的这些事情，一直由你来做，情急之下，我只能楞叫你回来。”
“是，是，一定。”岳千里连连点头，“也只有对社长你，我才敢信口开河的。”
当自己还在想法设法为梁沐枫出头的时候，那只蝎子也许早就已经刺过自己了，他现在在自己眼前晃悠，也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多动一动，促进血液流动，让毒汁早些到达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