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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必达不置可否，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抵赖。
“那必须的。”林强哈哈一笑，“时间刚好，算你掐的准。”
路必达竟生生跪了下去！
“呵呵……”路必达彻底崩溃，瘫靠在椅背上，“我明白了，就是没戏了呗。”
林强无奈，再这么下去他就要碎玻璃进来拼命了，只得好声好气地开门：“曲老板……这里是我家门口，咱们好话好说。”
“有个问题……”林小枣使了个眼色，要林强出去说话。
“都有责任……”路必达擦着汗道。
“嗯。”林强早已是托腮沉思状，那忧郁的眼神中充满了睿智，他静静思索片刻后，挥手道，“小枣，你先下去，让他们找个理由先把电话挂了，一会儿回过去。”
“别走！！！”路必达此时全然不顾平日的斯文形象，扔下包狂奔过来，满嘴吐沫，头发蓬乱，拼命冲到车前，他被逼得急了，竟一下子扑上了车子，活活趴在了林强的前车窗上。
“那我说了……”林小枣又看了看惊慌的路必达，这才冲林强说道，“下面柜员审核的时候，怕是数据有误，身份证重号什么的，就按照在那个人在我们行开户的信息，播了个电话过去。”
“林……行长……”曲康平壮着最后的胆子道，“无论如何，你已经做了，停不下来了。”
“得……”林强也知他没了退路，不再阻拦，开门唤来林小枣，把这些证件拿走，交给楼下对公柜台去初审。
随后，林强给路必达倒了杯水，坐在他旁边道：“这些材料，我们这边初审，然后再提到分行去复审，我争取下班前提到分行，一会儿我再亲自打个招呼，让他们最快放款，你看成不？”
“好。”林小枣会意，关门离去。
“来来，先稳住……”林强按下路必达，苦言道，“我这边一直在努力，就是不敢面对你，这才躲着的，我全部事业都在这里，怎么跑！只是暂时躲一下罢了。”
路必达颓丧地低下头，面对跑路的代价，寻死的心都有了。
“林行长……留条活路。”他近乎哭着哀求道，“我求你别向上反映，给我点时间，等我缓过劲儿……我求你了，我求你了还不行么！！”
“都有？！”林强看着他欠揍的表情，不怒反笑，“我明白了，你在拉我下水？”
佣金？笑话……全是左口袋出有口袋进的猫腻。
“那……”林小枣无奈地望向林强。
“事到如今，我们都得讲究过去。”路必达瞪着林强，狠心道，“把眼前的贷款搞下来，我保证再也不烦你。”
“曲老板，事到如今，我也不敢拖你了，那孙子铁逼办不成这事儿。”林强狰狞地说道，“我得重新开发一个管系统后台的人……真管事儿的人。”
“怎么？”林强探头问道，“这么快就审完了？”
“躲？你知道你躲一天我要赔多少钱么！！”路必达吼道，“一开始说三天，后来说七天，后来又三天！！到现在干脆没影儿了！！林强啊林强，你这招太损了吧！！”
“这事怪我。”林强狠狠捶了下自己的脑袋，“因我没看准人，害的曲老板也栽进去了……事到如今，为了弥补损失，咱们只能走正规途径了。”
正规途径走，待房子一到手，立刻转卖套现，补上空子，而后再跑路！虽然中间手续十分复杂，但这终究是条路，也许一圈折腾下来，自己还能落下一些。他现在只求能全身而退，一亿巨款那是想也不想了。
他很想学林强玩失踪，但高利贷并非银行这么好说话，放款的时候一定会把你查个底儿掉，你的房子，你的亲人，通通逃不过。
……
“林强，你要负责！！！”路必达进了车子，再无遮掩，他想掐着林强的脖子以示决心，却又不敢下手，“你还跑！还玩失踪！！信不信我捅到你们行里去？”
“第一时间放款！”林强笑道。
林强大方道：“没事的，曲老板自己人，你大可说来。”
“我觉得，这很明显了吧。”林强略显纠结地问道，“曲老板的身份证，不是正规渠道来的吧？”
“搬回去。”林强已经走向隐藏办公室，“不必再藏着了，我猜下午就要开始翻第一张牌。”
但这并不代表路必达就不能逃了，只不过代价要大一些。
对东方人来说，圣诞节往往只是个噱头，相比于基督，他们更相信能攥在手里的东西。在这个日子里，没人关心“何为圣诞”，也没人关心这一天在耶稣身上发生了什么，大家只知道——这一天有钱赚。
林小枣见他回来，赶紧跑过来兴冲冲问道：“撞上了么？”
“多谢！”路必达畅快一笑，一口闷了杯中水，直接脱了鞋子，躺在沙发上。
自己若是就这样走了，放弃一切，回到加拿大，恐怕也跟死了差不多了。
“就是搞错了，重名而已……”路必达揪着裤腿，嘴唇发紫。
首先，他蓟京的家这辈子别指望回去了，也许就连蓟京城，这辈子也没胆回来了。
路必达一愣，这才想起，林强一直以为他真的有客户。
“没事，我就睡这儿。”路必达拍了拍沙发，“我都想好了，这笔钱你再给我拖，我也没家回了！以后就吃住在你们银行！有人问，我就把这个月的事儿好好说道说道。”
咚！
林强看着他开车驶远，只轻轻一笑。
“曲老板……”林强皱眉道，“最快也要明天。”
“那现在？”
“林强……”路必达死死盯着林强，“这次，绝对不能再有任何意外，否则……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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