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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眼神中，充满了蔑视。
“哎……浪费了很多复印纸啊。”林强摇了摇头，从鼓囊囊的包中掏出了第三耷文件，非常无奈地继续分发，这次不是文字，而是照片，他一边发一遍解释道，“这是肖东海婚宴的照片，比较老，大家将就着看，最右边的那个男人就是路必达。”
再不要脸的人，还是有最后一丝丝脸的。
“还要继续么？”林强望着肖东海笑道，“为了那300万的补偿金，你准备败光自己最后的脸么？”
“你……你……”肖东海完全被压制，颤颤抬手，“无耻的是你……林强……你再逼我……再逼我……”
“我交流的手段，还要一一向你说明么？”
顶头上司的话翻译一下就是——不用考虑任何情面场面人面的因素，往死了干吧。
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地辩解道：“是么……我……不记得了，也许是同学吧……但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层关系……这只是巧合，我从不记得有路必达这个同学。”
“你闭嘴！！”肖东海心想事已至此，死马当作活马医，只要有录音就有希望，他强自起身，喘着粗气骂道，“管他怎样！你不能否定与路必达合谋的事情！！！”
他微微转身，就此开口：“肖东海，能否告诉我你得到这录音的途径？”
敢情您二位是同窗啊？？
“这是没办法的事，引蛇出洞总要做出牺牲！”肖东海无奈之下，指着林强骂道，“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乱做什么文章！”
对他为人的蔑视，对他能力的蔑视，甚至于对他勇气的蔑视。
笑声之中，肖东海已接近崩溃。
“林强，你确定么……”监事会主席擦了把汗，他不希望这件事真的发生，林强的错如果被公布出来，邱之彰一定会不满，将愤怒迁怒于自己，这可比得罪黄光耀麻烦多了。
邱之彰一席话，更让大家跃跃欲试，只等好戏上演。
“不可能，银行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
由此彻底奏响邢礼贪腐时代后全新企业文化塑造的凯歌！
这下子不说肖东海，连其他领导都楞了。
“这是蓟京东局那晚的出勤单。”林强从包中迅速掏出一沓复印文件，分发给周围的领导，“上面明确说明，同时逮捕了两位嫖客，分别为肖东海与路必达。当然，这是保密文件，大家传阅后烦请递还于我。”
众心所向，林强也再不用顾忌任何人的面子，这次的会议与之前反抗那些人的背水一战不同，林强有充分的理由要往死里干。
“妈的！我认了就是了！”肖东海走投无路，心一横，吐液横飞地骂道，“不错，我认识路必达！你高兴了！”
“林强！你再逼我！！！”他咬着牙道，“我刚刚得到这个录音，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听，为了向我行表达诚意，也并未复制！我给你机会了，你别逼我！！”
杀鸡儆猴！宰鸡时鸡嘶吼得声音自然越大越好！
这一次，肖东海真的慌了，他脑袋一沉，险些摔倒。
“林强……你都做了什么啊……”李待兴咽了口吐沫。
相比于这个，让他们更惊讶的无疑是林强的调查能力与准备强度，不声不响之下，连这层老黄历都翻出来了。
“不，我否定，我全盘否定。”林强厉声斥道：“我被你的同学冒贷后，第一时间向行长承认错误，争取补救，事情就是这样！反倒是你，协助你的同学冒贷我行近一亿元的贷款，我行还未追究责任，你反倒恶狗先咬人。”
“呵呵，早知道你会这么问！”肖东海指着林强，心道他也不过如此，当即侃侃而谈，“实际上，你的错误朝东的人也犯了，去年年底，我手下一名客户经理急于求成，疏于审核，向汇鑫投资贷出了一些款项。在之后我亲自的审查中，立刻发现不对，深入调查，这才发现了事情的原委。那个代理人，他在你那边用曲康平的名字贷款，我这边则是路必达。待查清后，我对路必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恩威并施，最终得到了你与他合谋骗取银行贷款的录音证据！”
复印件开始不断扩散，领导们看着文件不住点头，指着肖东海小声议论。
他说着，手又摸向了公文包。
林强被一堆人抬了起来，不说两句自己好像也有些过意不去。
“好好，不聊这个。”林强随手放下文件，继而问道，“那么你与路必达是在何时认识的？”
“看就是了。”
“肖东海，你在职24年，可立寸功？！”
“……”肖东海被林强压着，浑身已经湿透，面上更是不住地抽抖，他缓缓扫视在场领导。
这还是林强头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众志成城，所有人都求着他喷。品过邱之彰的话后，林强结合最近与黄光耀的交流信息，已不难猜出用意，也猜出了这个本不该存在的会议，最终被召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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