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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野一直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方胜和玉漱从他视野中消失,他却还看着,而且目光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柔和。
方胜和玉漱飞去的方向并不是七岳宗,而是南秦。不论是方胜还是玉漱,都觉得以他们此时的状态不宜马上去万象谷开启机关。同时,他们古战崖这几年时光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对凡人来说却实太长了点,他们都想先回家看看。
“啊!”左霓裳出现邵九州身后,也看到了方胜和玉漱那病态的脸。
虽然两人看起来都是病怏怏的,但心情都不错。是以离邵集镇还有老远两人便下了飞剑,徒步向邵集镇走去。
两人只准备湘竹停留了一天,当晚再次来到了湘竹西侧的那条小河旁。方胜清楚记得,当时河上有座仅一尺宽的木桥,他和玉漱晚上出来散步,玉漱走到桥面上之时,他会故意后面摇晃。现想想,只觉得明明已十分久远,但却像是昨天才发生过一样,回忆起来是如此宁静,如此温馨。
拱桥上,一个高达一丈的冰晶耸立其上,里面冻着已经一能也不能动的方胜。此时方胜心里一遍遍喊着“救命啊”,可惜却没有一个人听到。
虽然明知道会让步野和谷老头很为难,离开之前,方胜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问题,即那句“想想也不行吗”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晚辈记住了。”
方胜忙解释:“没事,调养几天就好了。”
若是昆兹国的那七个结丹修士还这等着,自然能将方胜和玉漱抓个正着,可惜的是,他们早方胜筑基期间就已失去耐性,早早地离开了佐摩国。
“呼,还是走了……”步野轻叹了一声,然后便转身向后飞去,很快消失于雾气中。
步野听了之后明显一愣,然后苦笑着为他解释:“兴许是每个古战崖的魂灵都有一段不可触摸的伤心往事,一旦回忆起来,就会头痛欲裂。谁知道呢,不过大多数魂灵都已经古战崖生活了千余年,只要意志力不是太差,都已经找到了各自的解决办法。不能想就不能想吧,就像谷前辈,他哪里还有回忆往事的功夫。”
那一抹红色看得方胜怦然心动,想了又想,他还是没忍住,于是轻轻玉漱耳旁道:“让我亲一下吧。”
“师傅、师娘、师妹,我回来了!”一想到自己一会便要亲口提亲,方胜便忍不住兴奋起来。
“嘿,既然都要成亲了,那就先抱一下吧。”等从冰寒中缓过劲来,方胜厚着脸皮道。
此时他们正谷老头的那个石洞中,互道珍重后,谷老头便留了下来,而步野则和方胜、玉漱一起向外飞去。
谷老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着道:“别问我原因,这仅仅是我的直觉。”
某一个时刻,方胜紧了紧握着玉漱左手的手,温声道:“玉漱,咱们成亲吧。”
接着方胜就和玉漱向古战崖外飞去,此时正是白天,倒没什么怨魂,连妖兽也极少。
“呀,咱徒弟回来了!”只听邵九州院中惊道。
只一瞬间,天地间所有的温馨感消散殆,玉漱嘴角含笑缓步下了拱桥,不紧不慢地向远处走去。
方胜极没出息地问了许多遍,直到玉漱忍不住往他手中渡过去一道冰气,他才住了嘴。不过此时即使全身如坠冰窖,他的脸上也乐开了花。
等进了院方胜和玉漱才知道,原来此时邵芳又闭关。其后方胜又费了老大劲才让他师傅师娘相信,他和玉漱的伤的确没什么。
同样被死气严重影响的还有胡妖儿,直到此刻她全身还都是墨绿色。对此方胜心疼不已,可是胡妖儿并未叫过一声苦,她只是和方胜说了句“哥哥我没事”,然后就老实地躲进灵兽袋养伤去了。
方胜不由苦笑起来,又向谷老头施了一礼,道:“嗯,那晚辈走了。”
“我还是不敢相信,得再问一遍,你真的答应要和我成亲?”
可惜的是,此是那座小桥已经不了,代之出现的一座小小的石拱桥,桥栏与桥洞并未精雕细琢,但颇有古意。
玉漱虽然没让方胜亲她,但是成亲的事的确是答应了,于是他们商量着,这次一定要一起去邵集镇,和方邵九州、左霓裳说一声,然后再一同回方胜的家。争取短的时间内把这件事定下来。
听到那一声“好”的瞬间,方胜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变了,那山那树那水那星辰,都不再是无情之物,显得如此亲切。
……
“啊?!”方胜不得不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谷老头。
“嗯,我送你们出去吧。”步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