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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早已无法肯定地给出确切答案。
这样的问题
又该怎么让他这个早已麻木的家伙去回答呢？
站在远处的“张天安”不知何时凭空变出一根烟，直接叼在嘴上却不点。
“苦酒入喉心作痛。”
他的左手突然变出一杯苏乐达，摆出了一副惆怅颓废的样子。
歌曲唱到了高潮处，不远处，那个变小的他，也陷入了忘我的歌唱之中。
“如果当初没有那样的实验，没有战争，父母也没有死，也许我也能成为一名歌手吧？”
稚嫩的歌声出奇地高昂，直接盖过了其他孩子的声音。
他就站在远处那么默默地听着。
“我愿意在梦中永不醒来。”
“在这里，我能像是一个人一样有尊严地活着。”
“虽然他们和我甚至仅仅只是萍水相逢，在这一刻却像是一个家庭，一般团结、美好。”
孩子们的情感是纯净的，是热烈的，是没有任何瑕疵能够直接照射进人心灵的。
当“李梦安”站在孩子们中间放声歌唱的时候。
无论是知更鸟还是其他孩子都停下了，他们一同注视着那个忘我地放声歌唱的孩子。
他们一同欣赏着他的歌喉。
一起聆听着他心灵之中的美好。
“或许这孩子就应该留在这里，不应该再跟着我走了。”
一曲结束，而就在这时，那孩子也看到了他。
“无论是幼年时的那个我，还是现在的我。咱们的梦想就没有变过，只是被藏起来了而已。哪一次热闹你不想凑？哪一次聚会你不是争着去？你只是讨厌那种逢场作戏与虚伪的应付而已。你的内心里所渴望的东西咱们心里都很清楚是什么。”
“可是当你回到现实，这一切都会瞬间化为泡影，消失不见。”
“没有人会永远待在梦中，只要是梦，都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周围的废土风建筑消失了，围观的路人们也消失了，孩子们不见了，就连知更鸟也不知所踪。
就只剩下了变小的张天安和“他自己”二人站在一片纯白色的虚无空间之中。
“又是这个老地方？我们有多久没在这里聊过天了？”
“6年多前吧，当你决定杀掉所有人的时候。”
那个小的张天安思索了片刻，抬起头，用同样一双湛蓝的眸子看向“他自己”。
“我不应该有多余的情感，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地住在这里，而不是主动跑出来。”
后者伸出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口。
“你在害怕对吗？你怕你最后的那么一丝牵挂也被斩断，唯一和你还算亲近的家伙，将会死在这里，你在逃避。”
“我失去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就一定要让所有人都醒来？为什么要让人意识到这梦境中的危险呢？那样的任务由我们自己私下里去完成不就好了？”
“可是那个人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这也是他唯一能够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你现在还能寄托的唯一希望就在你面前的这个知更鸟小姐身上了吧？”
二人同时沉默了。
“她可以给其他人带来希望，照亮其他人的世界。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向她展示我的黑暗。”
“就连你都已经放弃了咱们最后的机会了吗？你甚至都不愿意向他人求救，你甚至不愿意接受一颗随手可及的太阳的光芒，是你自己在躲避。”
“凡事皆有代价，只是这个代价能不能让人承受罢了。命运从未公平，出笼的鸟儿向大家展示着自己的歌喉，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而龟缩在笼子角落里的只能在黑暗的夜里，独自使用血液洗刷翎羽。”
“但命运也曾公平，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不想看你就这么”
“我知道了，但”
“去吧，尝试着抓住那只手。毕竟我也成功了，你也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