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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为人师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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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巡检张大有居然带着张风登门造访。

“不,老管家说是少爷亲自写的。”轻云小声道。

“少,少爷,你再写几个字!”老林头起身望着林沐风,颤抖着说。

“张风,过来大礼拜见先生。”张大有朗朗的声音传进林沐风的耳朵,他一阵迷惘和晕眩——为人师表?从一个浪荡子败家子到为人师表,这转变貌似有些太快了。

巡检职位虽低,级别可谓是不入流,但也毕竟是官府中人,林沐风虽然来到大明才不过短短两天,但他也明白,这官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尤其是家门口的“地方官”。想到这里,他肃手让客,与张大有一起走到了书房。

“妙啊!”张大有拍手称快,“好字,勾勒有度,笔锋有神,如同行云流水,峰回路转,气象万千!配以诗仙李白的这首乌夜啼,真可谓是相得益彰,妙极妙极!”

“轻云,这,这真是少爷下厨做的?”

“黄云城边乌欲栖,归飞哑哑枝上啼。机中织锦秦川女,碧纱如烟隔窗语。停梭怅然忆远人,独宿孤房泪如雨。”林沐风沉吟了下,挥笔用自己擅长的瘦金体行书写下了李白的这首诗。

“……”柳若梅站在那里,幽深秀美的大眼中透出淡淡的奇色,没有再说什么,陷入了沉思之中。

……

“张大人光临舍下,沐风有失远迎,大人恕罪!”林沐风不解看着张大有和一脸得意的张风。

“得了吧,大哥,你不知道他名声是多么的臭,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听说连他的娘子都与他分居呢。”张风伸出手去,“给点银钱吧,大哥。”

老林头倒了一杯茶,递给林沐风,随意往方桌上瞥了一眼,惊道:“少爷,这是你写的吗?”

提笔用正楷写下“青州府益都县颜神镇林沐风”几个大字,放下笔,微微一笑,“老管家,如何?”

“哎呀,少爷,你的字真是绝了,比街上古玩店卖的字画还漂亮!老奴记得你以前的字——天哪,难道真是老太爷在天有灵嘛!”老林头居然眼泪婆娑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叩了几个响头。

“是的,小姐,轻云亲眼所见。”

“他……告诉林大叔,以后不要再让少爷做这下等的杂役,来,轻云,轻霞,咱们一起尝尝。”

轻云轻轻道:“小姐,这鱼都凉了,你还是尝一下吧。”

但她马上就不嘟囔了,尖叫一声跑了进去,“小姐!”

一夜无语。天亮了,府外的街道上,隐隐传来了行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在林虎的侍候下,林沐风勉强洗漱完毕。就是一盆清水,一条毛巾,一碗盐水漱口而已。

这个张风,年龄虽然不算小了,但却顽皮之极,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儿,整日里带着一群少年在颜神镇无事生非,是出了名的捣蛋鬼。东家扔一块石头,西家撒一泡尿,大家不过是看在巡检老爷的脸面上敢怒不敢言罢了。这少爷刚刚转了性子,虽然看上去有些“怪异”,但却是向“学好”的方向走,老林头怎能再让他跟张风混在一起?

“不错。”林沐风随口应道,放下笔,转身去书架上翻腾着,想找一本相对比较“通俗易懂”的书来看看。

轻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过还是飞快地凑了过去,将手中的一幅字递过,“小姐,你看看,这是何人所写?”

“胡闹,阿风,你都多大了?还玩那些小孩玩意儿。阿风啊,你也不小了,都是该娶媳妇的年纪了,老这么胡闹,怎么对得起我们死去的爹娘?”张大有低声教训着,但眼睛刚刚落在字幅上,便吃了一惊,“阿风,这字如此苍劲有神,到底是何人所写?”

轻云站在门口,俏脸上眉头微皱,“老管家,不是说不让你们进内院来吗?”

用罢早饭,他依旧去了书房练起了毛笔字。其实,他的毛笔字功底已经颇深了,毕竟从小开始练,已经十多年了。虽然这具躯体不是自己的,但下笔的手还是受自己意识支配的,稍加熟悉也就挥洒自如游刃有余了。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一轮弯月,悄然爬上了树梢。微风习习,夜色如水。

“是他?为兄的眼光果然不错。此人沉着冷静,见官不慌,必是胸有大才之人。”张大有点了点头。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柳若梅腾地一声站起,“少爷又想搞什么花样?算了,还是随他去吧,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