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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能再跟着将计就计了。
“你们够了！！”张逸夫忍无可忍吼道，“小壮，跟我走，去厂长那！”
“不能这么说。”张逸夫赶紧遏制住歪风邪气，“没人赔，厂子在这个过程里也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了，这才能提前完工，外包工队在思想建设工作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可不是用钱能买的。非要说，唯一赔的就是范洪彪了，白挨顿打。”
她说着，像是下了一番大大的狠心一样，只一咬牙，就这裤子狠狠道：“每人五十块奖金！”
他说着，竟弯下腰去，眼看就要跪在向晓菲面前。
“是，是晓菲姐！！”赵红旗眼睛一亮，兴奋说道，“不就磕头么，我也会，我跟你一块儿去。”
“蠢！”孙山盛喘着粗气道，“哪能散了？我过去跟向总好好说说，后面好好干就是了，早点干完，早点拿钱。”
“指定的！”范洪彪在后面挥着拳头，第一时间响应老孙的号召。
宿舍区家常餐馆中，二男一女喝着小酒，品着凉菜，笑声连连。
少干活，多拿钱，谁都喜欢！
“舅！你这是干吗！”赵红旗一把托住老舅，“不就是个活儿么……哪能这样……”
“啪！”
就此，三十个老大爷们儿凑在一起，听着孙山盛安排起来。
“你们别管了，低三下四的事儿，我去吧。”向晓菲擦拭过眼角的泪水后，勉强一笑，“我知道，你们要攒钱过年，找个活儿不容易，这件事怪我没安排好，不怪你们。现在出了事，我去给厂里人磕头，我去给厂里人赔罪，只求你们后面努力做，加紧做，提前把工程做完了，别让我的脸白丢。”
“嗯。”向晓菲怅然一叹，轻声道，“老孙、红旗，你俩过来吧，有事儿谈。”
赵红旗愣愣转头，哀求地望向向晓菲：“晓菲姐……”
“能，指定能！别说三个月，两个月都有可能！”赵红旗当真实在过头了，为了干活不惜卖掉全村人。
“哼……”牛小壮最后又瞪了向晓菲一眼，不做多言，一甩胳膊，就此朝外走去。
还好，张逸夫算得更早一些，电厂的立场更主动一些。
“哎……辛苦了，不好处理。”张逸夫拍了拍向晓菲的肩膀安慰道，“没办法，我也很喜欢赵红旗他们，但现在这样，太让人失望了，你谈的时候，控制好损失，不要承诺太高的奖金。”
刚刚这三位老板吵架的时候，这奖金可是围绕着20块钱打转的，按照牛小壮的路子走，恨不得一分不给。
“哈哈哈哈！！”牛小壮砸着杯子大笑道，“那孙山盛，真给你下跪了？”
孙山盛则没有说话，只是用泪汪汪的眼镜盯着向晓菲，最关键的东西还没有谈到。
将计就计？还来劲了，跟老娘耍苦情计。
向晓菲看着手表，上楼溜达了一圈，拖了两三分钟还没人上来，赶紧趴在楼道窗台上往下一看，只见一帮工人正围着老孙频频点头。
……
“向总，您来看我们啦……”老孙迈着沉重的步伐，领着手下们凑了过来。
其实反过来看，如果这规矩是一开始订下的，老孙反而会觉得不划算，多跟这儿混俩月，又有工钱又有肉吃，不比那50块钱划算？
“红旗，你不懂……咱村老老小小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有个营生，家里都等着靠着半年的工过年呢。”孙山盛悲天悯人地长叹一声，硬是挤出了两滴泪水，将老农民的惨状与朴实演绎得淋漓尽致，“向总，他们不懂，您肯定懂，您是见识过我们生活的人。”
这一下子，可真是让老孙感动了。
“舅？舅？咋办啊到底咋办啊！！”赵红旗抱着头蹲在地上，“咱们这就要散了？”
老孙不知何时起身，大臂一兜，肉掌那是瓷瓷实实地糊在了范洪彪脸上。
范洪彪欲哭无泪，唯有捂着脸躲：“别打了……打一下得了……”
都是算计啊……
“我呸。”牛小壮哼了一声，冲旁边吐了口吐沫，“二三十？给十块就不错，这帮人吃了我们厂多少肉了！肥膘都起来了！我跟你说，这次是看逸夫面子上，暂且这样，一周之内，没有起色，我上去就抄了他们的东西扔下来，再不成我带人把他们揍出来。”
范洪彪完全傻了，捂着脸道：“你打我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