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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挺大的，但一旦摸索透了，今后受益无穷。”张逸夫最后道，“这就是咱们将来去华北局要做的事儿，你可别现在就把精力都透支了。”
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不管是赵文远还是穆志恒，他们该吩咐过的都吩咐过了，然而袁铁志却总有方法跟你周旋，这人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也是够不遗余力的。
“我？”文天明听得有些小激动，又有些小紧张，“会求我办事？”
他知道，为难自己的肯定不单纯是这个厂的领导，袁铁志这是变着法地斗智斗勇，要把自己给搞服了。他就是要让人知道，在这个局里办事，见到他就要敬让三分，当然还有另一重意思，这肯定跟计算机采购有关了，他希望张逸夫出的报告中弄出几百台的采购量。
孔大为这才铺张开来仔细观看。
文天明听得略显激动，内心总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而现在的张逸夫，俨然就成了牛大猛那个层次的人，把方法，把命令推广下去，下面人做好了自然有成绩，而真正居功至伟的却是运筹帷幄的那个人，当然，更居功至伟的该是穆志恒，更更居功至伟的一定是部长。
计算机的事情只是个苗头，这人的品性可见一斑，大概就是你出力，你担责任，我捞好处的那种人，属于卖你没商量的一族。现在计算机的事情若是低头了，将来搞煤耗的时候还有大把的事情，敏感的事情，你是低头还是不低头？上船还是不上船？
二人相视一笑，就此放下了工作上的事情，看电视唠家常，混过了这个晚上。
次日上午，塘峪电厂厂长孔大为刚刚放下电话，秘书便匆匆进了办公室，呈上了一干材料。
秘书想说那是因为您不怎么抓安全，时间长了大家懈怠了，但这话肯定是不敢说的，只得转而道：“厂长，丰州的事情在先……最近安全的事情很敏感，局里很重视……这些照片和记录，如果给递上去……”
这次文天明倒也踏实了，不怎么抱怨，就这么跟张逸夫在食堂吃着馒头炒菜。
“天明，有一点你说的很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先前咱们在自己厂里那么干，是没办法，是图个立竿见影。后面全华北几十个电厂，全国成百上千个电厂，再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真的是一辈子都忙不过来了。”
在这之后，那个人便失踪了，第二天也没出现，张逸夫和文天明只好挂着通行证进厂。这次有证件，自然没人拦，可也没人接待，张逸夫二人便像游魂野猫一样四处转悠，也没人管没人问，甚至中午吃饭，食堂大妈都没多看他们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孔大为不自觉地点了支烟，在房中来回踱步，“这张逸夫还真他娘的不是省油的灯，才一天，怎么搞出来这么多东西……”
“那可是个大流程啊……”文天明叹道。
“将来摊子铺大了，利益关系复杂了，也不可能什么都咱们说的算。”张逸夫抿了抿嘴道，“你看，一个计算机调配方面的事情，袁铁志都要掺一腿，将来若是全国推广节能减耗的事情，鬼知道又会扑出来多少个袁铁志。届时别说我，有可能登门拜访你的干部、商人都会踏破门槛，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是啊，所以我寻思着，总结出一套方法出来。”文天明比划着，“你看，我跟你做了这半年，都学到这么多了，电厂里专业的技术人员肯定一点就通。”
最后的最后，居然还拍出来一张几名工人在设备旁边抽烟的照片。
也许是话递到了，也许是塘峪电厂的领导会做人，这一次终于有人来接了。电厂办公室出了个人来接站，一路坐车来到招待所，并且配上了临时通行证，以供次日调研。
张逸夫心下有些不忿，可也挑不出毛病，着实恶心到家了。看来袁铁志也在不断进步，既然拦着不让进是违背穆志恒的意思，那就让你进，晒着你，你总不能再告状了吧？
实际上，这就是往上一个层面的管理技巧了。
“不错不错，这也就是领导让咱们在华北先搞的意义所在。”张逸夫赞赏道，“比如搞自动化，就先要试点，可行了安全了，再强力推广。咱们做煤耗一样，先在华北进行试验，总结出一套合理可行的方法，然后再推向全国，事半功倍。”
“张逸夫？晾了这么久还没走么？”孔大为不解道，“不是给局里办事么，给咱们送什么材料？”
文天明闻言，由激动变为悸动，连忙问道：“那咋办？这里面是不是牵扯到纪律问题了？乱死了，乱死了。”
那就来吧。
这些东西让孔大为的脸色彻底绿了。
“那肯定得用，不过得是走正规流程后采用的，将来若是有人追究找茬，也出不了乱子。”张逸夫笑道，“实际上冀北做这些事，包括采购计算机，就相当于牛厂长拍板定了。你没听出来秦勇秦司长开会时说的话有警告的意思么？只是因为有赵文远顶着，又看着穆志恒的面子，这事儿才没人追究。反正经历了这些事，我也怕了，都给我流程化，出了问题大家共同担责任，谁也别想脏我。”
首先是一组热控阀门的照片，阀门老化早已破损，照片背面还注明了有泄露迹象。
塘峪火电厂，地处冀东，这个城市即便放眼全国都是产钢产油的大市。塘峪火电厂同冀北电厂不同，是少数不往电网送电，主供本地工业用电的电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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