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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逼的？他们敢逼你？”
袁铁志也没让人失望，迅速果决做出了选择，在张逸夫疯狂的退让下，竟然还说加上了“四万”这个连贾天芸看来都难以理解的数字。
“不管这报告……”贾天芸放下文件急切地说道，“可我就是给了你四万啊。”
“怎么突然说到这上面了？”贾天芸受惊不轻，但呼吸也变得粗重了。
“看来是谈崩了……”贾天芸怅然一笑，没有怪罪，只是安慰道，“多大点儿事儿。”
“不是四万么？”
“你？”
好吧，那就开始吧，计划的第一步，没人碰的潘多拉魔盒，我来开。
“对么？好像不对？”
张逸夫就此起身道：“好，项目圆满完成，我局以低廉的价格采购了一批先进的省煤器，超额完成了节能任务。”
“袁铁志？”
贾姥姥就此颤颤坐下，身体已经气得发起抖来，天大地大，谁气过她？张逸夫还真就第一个气了，只不过是借他人之名，对不住。
“不是我，谁给的？”
贾天芸捂着脑袋摇了摇头：“不怪你，这演戏的，我也入戏了，不好意思，真的差点儿抽你一个嘴巴。”
“告他们啊！”
配合了这么久，贾天芸一看到张逸夫的表情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抱歉抱歉。”张逸夫赶紧起身相扶，“我太入戏了……刚刚袁铁志露出过这种表情，我就照猫画虎了，看来我也挺适合当反派的。”
“不是逼我，是逼恒电。”张逸夫再次扶贾天芸坐下后，喝了一大口水，擦了擦嘴说道，“当时袁铁志已经准备抬出学校的人了，学校现在已经掌握了省煤器生产的全部技术，他们联合起来全部交给津隅来做，恒电有什么脾气？”
“对。”
“成了？”贾天芸不明所以，这情绪不对啊，赶紧拿起了报告一扫，眼睛一瞪，“14万？为什么会是14万？？”
贾天芸越琢磨，眉头越紧，粗气越重。
“……你说什么？”贾天芸神色一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次。”
一半是出于正义，一半是为了自己。
袁铁志何人，巴干何人，贾天芸都离场了，张逸夫怎么说服他们？张逸夫怎么唬住他们？张逸夫怎么骂他们？贾天芸都骂过几次了，这有用么？
肯定根本没有，袁铁志特意说的，局里的文件不要写。
就在她塞的过程中，张逸夫的手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愣是见缝插针，从一把钱里抽了两张出来。
贾天芸显然一点也不在乎钱，她只是在乎为什么，我很体贴你不用你们的钱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对她来说不是理性上的刺|激，是情感上的刺|激，是在用丑恶来玷污一个人的善良。
“袁铁志有这么大胆子？”贾天芸虽然愤怒，但也不能就这么信了，这件事对她来说冲击力太大，“我可还在这里呢？”
“两万？”
认识了贾天芸这么久，她还从来都是没事儿就走，绝不会正点下班，今天为了这事儿等到这个时候，也足见其重视了。
“明白什么？”
“我被逼的，我跟晓菲关系很好，干嘛让她扯上这种事？”
“账上只有五位数，最多撑两个月。”张逸夫轻轻点了点桌子，“省煤器现在就是恒电的命，企业存亡的命，几百口子人的命，一切都赌进去了，晓菲不敢冒险，所以，我是被逼的。”
她说着，又取出了一个小瓶，轻轻打开，小心翼翼往熏香炉中补了几滴：“心静自然凉，他们舍不得钱罢了，我一个电话的事儿。”
张逸夫自然赶紧劝住：“贾处长息怒，现在别去！”
“两万。”
当日在冀北，得以直面欧炜，那是因为已经摸透了穆志恒的态度，抛出了巨大的利益与能耐，那是穆志恒的场子，而这里，贾天芸再闹腾，依然是巴干的地盘。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去找穆志恒，他又会管？只是会觉得自己不懂事罢了。再清明的大领导，能当上大领导，也早就搞清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道理。
“袁铁志！！！！”就此，贾天芸彻底怒了，刚刚坐下几秒钟后再次拍案而起，这便要冲出门去，“我他妈的帮他们省钱，他们来这套？拿我不当人？拿纪律不当纪律？”
“……我是恒电，对，我是恒电。”贾天芸傻乎乎应了，这会儿脑子一直在转悠，没功夫指责张逸夫的态度。
看着若有所思的秦玥，张逸夫又是一阵大笑，无意再多说。秦玥毕竟还是跟着情感走的人，她其实鄙视的并非自己所做的事，鄙视的是贾天芸，倘若自己帮着国强老师做事，“狐假虎威”怕就是变成“良师益友”之类的了。
看来贾府从来没打算把贾天芸往仕途上培养，只是富养疼爱而已，否则这么肤浅的事她不可能看不出来。
“袁铁志只是想用手上的权力贪污一些公款，吃人民的血汗钱而已。”张逸夫这话说得粗糙之极，无耻之至，但也真得露骨。
“……”贾天芸瞪大眼睛，这才终于搞明白了事情，惊而问道，“你成心的？”
“你干嘛？”贾天芸惊问道。
张逸夫心下怅然——看见了么袁铁志，贾天芸的退让并非对你们苟且的妥协，而是认为局里预算有限，不该为她的功绩而牺牲全局。
“那还等他两万块钱入了手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