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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正辉顿了两秒，又望向了满屋子确实有些杂乱的接线：“站在安监的方面来说，布线确实有些杂乱，但对于搭建中的实验室而言，这也算不上违规吧？”
“……”
大的精神说完了，掌声过后，黄正辉望着秦勇微笑。
“不必。”周进步脸一沉，不再多言，抬腿要走。
“一定学习。”秦勇只得帮个腔了。
黄正辉陈延睿为首，双双面无表情地走进实验室，秦勇在左，巴干在右，后面还有一干领导干部，张逸夫向晓菲什么的完全淹没在了里面。
恒电小厂，突出一个“小”字。
“告诉了啊，有领导来考察。”向晓菲无辜地回话道。
这会儿的周进步脸色都已经要炸了，也无从辩解，不敢辩解。
最后临别握手的时候，陈延睿随口客气道：“那边餐厅已经订好了，不知道黄部长方不方便……”
周进步等人还愣在原地，巴干找机会过来使劲杵了他一下，他这才带着刘顺发等人狼狈而逃。
掌声中，黄正辉完成了这席漂亮的发言，张逸夫到现在都在琢磨他兜圈子的技巧，怎么就把“恒电我罩了”五个字说得如此天花乱坠，如此伟岸正义，如此有理有据。
黄正辉也不知道是记性好还是一字一句的背过，竟然将新闻联播里的那种话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拍了一个遥远的马屁，又扣上了题。
国强老师微笑着，温柔地用语言抽了周进步一嘴巴，这让黄正辉十分满意，你小子帮我扣题了，不错。黄正辉把简单的事情提到了中央思想的高度，国强老师又把事情落实到了眼前事情的实际之处，一涨一落，水平尽显，意思也说得很明白了。
见这几人愣在原地不知答话，常江决定帮朋友一把，立刻说道：“这位是蓟京供电局的周进步局长，其他是随同安监人员。”
“……所以说恒电这样的企业，既是对手，又是朋友，我们既要竞争、学习，又要鼓励。”
黄正辉笑着点头道：“嗯，当然这个鼓励，还是要有个尺度的，一切根据中央指导思想走，不要走过头，也不要不走。”
众人纷纷点头，但其实没几个人心里有数。
尽管巴干一个劲儿地做表情让周进步滚蛋，但周进步的思维已经短路，就像晚上偷偷去网吧被爹抓了个现行的孩子一样。
要说这次黄正辉带队参观也算非常细致了，在华北局考察也就呆了半天，竟然也几乎在恒电参观了半天，快四点钟才进入了会议室，进行友好交流，周进步被迫出席。
“要走？”向晓菲赶紧找到了更加无辜，随着大流进出的宋小妮，“小妮你送送。”
秦勇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别老扯我出来成不？
“首先，我们要像黄部长那样，不仅看见眼前的小局，更要看见全系统，乃至国家的大局，我们要解放思想，肯定民营企业的能力与实力，肯定他们为系统做出的贡献，我们一起相互促进，相互竞争，相互哺育，共同进步。对于像恒电这样成果明显，研发能力强大的企业，我们要以鼓励、学习的态度来面对，共创大局；而不是警惕，防范或者眼红，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比如今天蓟京局同志的安全检查，本意是来确定安全规范落实的，但把自己摆的太高，到最后给人的感觉，却成了为难与刁难，诚然，安全问题再多严厉的警告都不为过。但要注意，我们不该以权力当工具，更不该以纪律当手段，希望将来，我们能够更理性、开放、包容地面对类似事情，不要过犹不及。”
“你……”周进步沉着脸憋着尿质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这会儿，只见张逸夫从实验室出来，轻声叫住了周进步：“周局长您这边等等，黄部长说一会儿一起开个会，你们也来。”
千呼万唤始出来，眼看就要5点下班了，黄正辉终于发言了。
秦勇这个烦啊，怎么什么鸟话头都找自己接，很累的你懂不懂？
“好。”陈延睿就此开始侃侃而谈，“我们这个实验室已经搭建两个多月了，现在配置了基础网络，用以模拟载波通信环境，黄部长请看，这是研发中的电网微机保护软件核心……”
周进步脑袋一沉，再无半分说话的余地，只得冲左右道：“走。”
黄正辉肯定知道他们是哪个单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