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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门旁,久久地望着他,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然后她才走进屋去,她觉得自己真是整个犹他地区最幸福的一个姑娘了。
“很好,她并不知道这些危险。”这位父亲回答说。
人们只知道,谁要是反对教会,谁就会突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股阴云永远笼罩在他们的头上,即便在旷野无人之处,也没有人敢说出任何一句反对的声音……
扬继续道:“在这个问题上,我想就可以考验你的全部诚意了,四圣会已经这样决定了。这个女孩子还年轻,我们不会让她嫁给一个老头子的,当然我们也不可能让她自己挑选。我们这些做长老的,已经有许多‘小母牛’(小母牛这个词,系摩门教首领之一h·c·肯鲍在一次讲道中提到他的一百个老婆时所用的字眼)了。可是我们的孩子们还有需要。斯坦杰逊有个儿子,锥伯也有一个,他们都非常高兴把你的女儿娶到他们家里去。叫你女儿在这两人中选择一个吧,他们既年轻又有钱,并且都是信奉我们正教的。你对这件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天色灰暗了下来,就像一朵阴云笼罩在了侯波的心头,不过在天完全变黑前,他终于还是找到了一条熟识的小道,总算重拾路径,忙碌了半天,心力交瘁,疲倦的感觉袭来,不过他还是坚持住,往归途而去。
“是的,我要走了。”杰弗逊·侯波说时已经站了起来。他的脸就像是大理石雕刻成的一样,神情严峻而坚决,一双眼睛闪着凶光。
约翰·费瑞尔只能用缓兵之计,他说自己的女儿还太年轻,没有到结婚的年岁,但大人物只是冷冷丢下一句:“我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来选择。”
她问道:“可是父亲的意见怎么样?”
在西部荒凉的大草原上,“丹奈特帮(摩门教中一个秘密、险恶的流派)”和“复仇天使”就这样崛起了,直到今天,这两个名字都被人们提起。
“可是,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她含羞带笑地问道。
他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奔驰而去,好像只要他稍一回望那离别的人儿,他的决心就会动摇了。
终于,当“2”这个数字出现的那天,费瑞尔崩溃了,这天晚上,他独自坐在屋里,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把所有能够变卖的财产都换成了可以随身携带的珠宝,早已收拾好了一切随时准备带着女儿逃命。
约翰·费瑞尔没有回答,只是玩弄着手中的马鞭。
“天哪!”约翰·费瑞尔惊道:“你可把我吓坏了,你为什么这样进来?”
侯波恳切地说:“我不怕他们的通缉,考博,你一定知道整件事了,我们是朋友,你要如实回答我,露茜·费瑞尔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侯波翻山越岭,走了两英里多路,可是一无所获,越行越远,最终他还是猎到了一只野兽,由于尸体巨大,他只割下了部分的肉块,装在口袋里,得以满载而归。
三周过去了,每当约翰·费瑞尔想到这个年轻人回来的时候,他就要失去自己的义女,都不免有许多不舍与感怀,但看到露茜那明朗而又幸福的脸,他觉得这比什么都重要。
考博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异神色望着他:“你疯了吗!你竟敢跑到这里来,要是有人看见我和你说话,连我这条命都要保不住了,四圣已经下命令通缉你,你还是快点儿跑吧。”
“顶多两个月,亲爱的。那个时候,你就要属于我了,谁也分不开咱们。”
他不知道那可怕的势力是如何进入自己屋子的,他更不知道那未完的恫吓究竟是指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已被逼上了绝路。
这些无形的组织执行了无数次罪恶的行动,他们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是他们的所做所为人们却好似根本看不见、也听不着。
终于,大人物亲自拜访了约翰·费瑞尔,他提出了要求:“你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而且称得上是咱们犹他地方的一朵花了。这里许多有地位的人物都看中了她。”
最初,这股神秘莫测的可怕势力只是对付那些叛教之徒的。可是不久,它的职能便扩大了。因为,成年妇女的供应已经渐感不足。没有足够的妇女,一夫多妻制的教条就要形同虚设(摩门教盛行一夫多妻制,经卜瑞格姆·扬订为该教教规之一。此制度在教内一直引起争论,在教外也引起普遍反感,1890年该教规始行废止)。于是各种奇怪的传闻开始出现,在印第安人都从未到过的地方,移民中途被人谋杀,旅人的帐篷也遭到抢劫。而同时,摩门教长老的深屋内却出现了陌生的女人,她们形容憔悴,嘤嘤啜泣,脸上流露出难以磨灭的恐惧……
第二天早晨,费瑞尔起床时,他看到自己的被子上辈钉了一张纸,正钉在自己的胸口,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粗重的字:“限你二十九天改邪归正,到期则——”
但侯波刚要举步便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他已走得太远,迷失了方向……
他们还说了许多话,但除了能让他们的品德显得更肮脏龌龊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作用。约翰·费瑞尔用鞭子把他们赶了出去,这是他宣泄愤怒的唯一方式。
原来在先知拜访费瑞尔的第二天早晨,他就去了盐湖城,费瑞尔在那里找到了一个打算前往内华达山区的朋友,将一封写给杰弗逊·侯波的信交给了他,信中写明了迫在眉睫的危险情况,并且要他尽快赶回来。
他们昼夜不间断地逃跑着,他们穿过了崎岖的山道,越过巍峨的大山,在乱石中前进,走过狭窄的鹰谷峡道,却丝毫不敢停下半步,因为他们知道,每前进一步,就和他们刚刚逃离出来的暴政横行之所远了一步。
当晚,他们的逃亡就开始了,这是他们最后一线逃出生天的机会……
“他已经同意了,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感谢上帝!”侯波的声音略显粗哑,他弯下身去吻她,“那么,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停留越久,就越和你难舍难分。我的伙计们还在峡谷里等着我呢。再见吧,我亲爱的,再见了!不到两个月,你一定就会见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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