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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狠毒之人,易胜!【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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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樽并未有为难,在冬夜的冷风疯狂口口下,他的袍角摆动着,一身玄黑的铠甲在火把下泛着凉意的光晕,看上去极冷,可他一始既往的面无表情,唇角只带了一点嘲弄,姿态高冷雍容,盖世无双。

然后,他倏地转头,目光冷鸷地看向甲一。

丙一笑道,“小可忘了告诉兄台,其实我天赋异禀,最擅长地便是——跑得快。”若不然,赵樽也不会专程派他千里走单骑,回京拿手书。除了跑死好几匹骏马之外,就差没把他的腿跑飞了,否则,也不能这般快的赶到阴山。

但无法,她偏生就喜欢他这个调调。明明就是一个极精明极腹黑的主儿,可是在女人的问题上,其实他有一点憨憨的,却又憨得极为诚恳,极暖心窝子。

赵樽突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样子宛如杀神临世。

“你他娘的故意藏拙,欺骗我?”

要知道,时疫猛于虎。在这般的情况下,对一支军队来说,时疫比真正与敌人的面对面战争还要可怕。夺起人命来,还要更快。最关键的是,即便是战争,打完也就打完了。时疫却不同,它就如附骨之蛆,会不停的蔓延……

“铁鹞子”钟飞名声极响,而丙一在众人眼中,却是名不见经传,众人都期待着比试的结果,开始一边议论着,一边随众往校场行去。

可他看了甲一半晌,到底还是摆了摆手。

二十多万人的驻军人人自危,透入骨髓的冷意和时疫的恐惧席卷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他如今只狂躁一个事,阿七去了哪里?

缓缓的,赵樽吐出一口气,“等!”

“能输在大都督的手里,还活着的人,都不弱。”

“阿七知道的,爷不喜明珠,只喜蠢猪。”

如此一来,钟飞胜算大了,就有些看轻丙一,说话时虽客气,眼神却极是不屑。丙一也不以为意,仍是面带笑容,见钟飞用一杆威风凛凛的铁头长枪,他却从陈景的手上借了一把剑,便缓缓步入场中。

“这话说得,大都督还能……宰了殿下?”

“殿下,现下我们怎么办?”

“丙一不错的,阿七放心。”

人人都会犯错,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容易犯低级错误,百密尚有一疏,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凡事不出半点纰漏。在那种情况下,甲一认定帐中只有夏初七一人在睡觉,看见有人扛了人出来,里面有女人的呜呜声,自然而然会条件反射地去追,与那几个缠斗,哪里会想到那个是假,真正的阿七被人从背后划破营帐弄走?

不等钟飞说话,一直在场边围观的夏衍急眼了。他好不容易等来的草原明珠,眼看就要拱入被窝了,如今半道杀出一个程咬金,愣是给他抢了去,他那里气得过?

“一个普通侍卫,功夫竟如此了得?”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东方青玄抿紧了唇,与他对视,淡然一笑,“不熟。”

“这倒是。”

“属下有负国公爷所托,惭愧之极。”

一拳砸在案几上,他声音微哑,却字字如刀。

“啊?坐等?”陈景俊脸微微一变。

“好啊!”夏廷德冷哼了两声,突地怒极反笑,转头看着一直愣在当场不知所措的巴彦,“世子你还有何话可说?老夫好心好意招待你,不仅放你大兄,还成全你妹子,如今你们兀良罕竟敢踩踏到老夫头上了。”

可不等众人返回大营,刚走出校场不远,只见远远一骑从飞雪中冲了过来,人还未到,嘴里便大声喊“报。”然后,他屁滚尿流地翻倒在雪地上,大声惊呼。

赵樽剜他一眼,反笑,“东方大人不必羡慕,儿女情长也得靠缘分的。无缘的人,即便想情长,也是无奈。”

这个夜晚不同寻常,寒风,暴雪,在这一片苍茫的大地上肆虐。

甲一看见赵樽,面色灰败,急喘吁吁。

“兄台请!”

“老夫听闻晋王麾下人才济济,甚至还有陛下钦点的武状元,想来今日可以大开眼界了,不过,还望手下留情些才好,老夫这里的人,可没陈侍卫长那样的高手。”

要不是夏廷德宴请,往常这个时辰,她早就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准备见周公了。赵樽知她是一个懒人,又极是怕冷,如今这夜晚外头天气实在太糟,点点头,看了甲一一眼,没有多说。

“小畜生,还不退下。”

“只不知晋王功夫如何?”

这两个都是毒舌,损起对方来毫不嘴软。可话说到此处时,只见场上风云突变,打得难解难分的二人形势与刚才已然不同,丙一缠住钟飞,直逼向夏廷德的“魏”字旗幡。

赵樽手底下的暗卫,平素里并不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出来统一面目都是“贴身侍卫”,所以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有极厉害的一支队伍——“十天干”。而钟飞在军中却极负盛名,若他的对手是大名鼎鼎的陈景,还会有些顾及,所以夏廷德才用了那么一招激将,用“武状元”的名头来激赵樽,意思是若赵樽让武状元来与他的人比武,胜之不武,就像欺负人似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又是这等严肃的场合,赵樽自然不可能抱她,甚至也不好做出太亲密的举动来,闻言只瞄了她一眼,无奈的叹息。

夏廷德似是胸有成竹,率先派出他手底下有“铁鹞子”之称的第一侍卫钟飞,然后略带森凉的眼看着赵樽,哈哈朗笑。

“这位小将,就凭这身手,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啊。”

赵樽先前明显要夺下那兀良罕的托娅公主。

“老子从此与他势不两立。”

“你陪钟大人过几招。”

“好了好了,蠢猪就蠢猪吧,我在营中等你,撑不住了。”

“本王劝你,少在阿七身上打主意。”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丙一手中宝剑突地化为“箭矢”,脱手朝铁鹞子飞了过去,就在他拿长枪格挡的当儿,丙一却突地一笑,调转过头,速度极快的朝“魏”字旗飞掠过去。

夏廷德冷笑数声,突地尖声大喝,意有所指的瞄了赵樽一眼,那语气极是森冷,“老夫驻军于阴山好端端的,为何会突发时疫?哼!”

夏初七见他如释重负,瘪了瘪嘴,黑着脸不高兴。

夏初七原本是一个极最爱凑热闹的人,可吃了几杯酒,酒意上头,被冷风这么一吹,胃里就有点不好受,确实有点受不住这腊月的凉气,打了一个哈欠,点点头。

“他既然掳了人,自然会有交换条件。”

夏廷德的“魏”字旗幡和赵樽的“晋”字旗幡分别矗立于校场的东西两面。两面主帅旗幡中间,隔了偌大的一段距离。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