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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并不如想象中的快活。”他打断了她的话,突然优雅地起身,将她一只死死揪在桌沿的手抓了过来,死死握在掌中,一字一句说得极是淡薄。
太傻了!是她自己太傻了。想到前尘往事,她突然间后悔起来。在绵泽宠爱她时,她想要的东西太多,想要做他的正妻,想要做他的太孙妃,想要做他的皇后娘娘,想要母仪天下,还想要他此生独她一个女人,想要让全天下的女子都嫉妒她之所得。
不等抱琴回答,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急匆匆地站起,红着眼睛,像一只慌乱的兔子,原地打着转的走了几圈,猛地一回头,吓了抱琴一跳。
赵绵泽又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是一把沉香木的木梳,整体呈半月弧形状,一面梳柄雕刻戏水鸳鸯,一面梳柄雕刻并蒂荷花,保存极好,尚未接过,似乎就带了一抹沉香的味道。
“绵泽,我是怕你淋了雨,这才撑伞来找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最多下回我不来了。”
顾怀面色凝重,“心病还需心药医。”说到此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事,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来,“世上再好的方子,治得了表,也理不顺心。”
听她突然这样说,赵绵泽喉结微微一滚。
“绵泽……绵泽,你怎能这样狠心。”
夏初七心里的恨意突然上头,冲口讽刺一句。
“……我只想离开。不稀罕你的名分。”
何承安低低的喊声,收回了他的神思。
何承安时不时瞄着他,瞧得心痛不已。
夏初七眉梢一扬,笑眯眯看他,“是啊,很好喝呢。这酒名叫茯百。”
赵绵泽手指在酒杯上转着,突地失笑,“你即知它是茯百酒,想来也知道,这酒是陛下专为晋王酿造的,旁人不能喝。即便是我,也不成。”
半道上,几道“轰轰”的雷声响过,闷了几天的小雨,便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何承安是个会来事儿的,早已准备好,赶紧撑上了伞盖,尖着嗓子吆喝抬辇的侍卫步子快一些。
“先前是秋儿病了,我这才准备去一趟。”
“去告诉七小姐,我晚一点再过来。”
他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楚茨殿,一时两难。
“夏楚……你个小贱人……你出来呀……绵泽啊……”
“为什么不可以提?”是害死了赵樽,他心虚?夏初七凉凉一笑。
夏初七笑得唇角扬起,灿若云霞。
“好。”
赵绵泽此时方知,对于心底在意的女人,就会特别在意自身形象,也会在乎在她的心里到底体面还是不体面。说来他与夏问秋相处这些年,看上去恩爱甜蜜,但他成日里有何承安打点着,虽皇家贵胄的风流雅致、衣冠楚楚自是不必说,他却真真儿从未在意过这些。
雨幕下的皇城,一处比一处更凄凉。
他看到那一道纤瘦的背影跨过了门槛,心里倏地一痛。
看她的表情,夏问秋登时灰败了脸色,却仍是不死心。
静默片刻,她微微一笑,“你不必怀疑我的居心,我只是与你分析一下情况罢了。你如今陷入僵局,关键点,只在陛下一人,与朝中的臣工都无相干,他们只不过是一群看眼色行事的墙头草而已。”
停顿了一会,他深深瞥她一眼,“至于如今朝堂的僵局,我虽骑虎难下,担了一个监国之名,却干不了监国之事。但不会太久,你给我时间,我自会解决。”
赵绵泽眉头狠狠一跳,好半晌儿才吐出一口话。
月毓端直了腰,慢吞吞坐在椅上,轻瞄她一眼。
往常他与太孙妃好时,也从未见过他这般小意讨好。
夏问秋眼睛一亮。
赵绵泽斜睨着她,久久无言。
夏初七微微一笑,“我给你时间,陛下他老人家,恐怕不会给我时间了。”
月毓放轻了手,抿了抿唇,突然一叹,“奴婢早就说过,对夏楚那种女人怜惜不得……娘娘你啊,就是太善良了,饶她一回,她倒好,反倒在那边与夏问秋争宠,闹了多大的笑话,还害得后宫不得安宁,万岁爷都被她气病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就是欺负娘娘您心软,不会怎么样她,所以才这般待你。你看吧,爷的尸骨还未寒,她就要改嫁了。她倒是落一个欢喜嫁人,只苦了娘娘你,夜夜不得安睡,奴婢瞧在心里,真是难受得紧。”
从头再来,世上哪有那么多从头再来?
她竟是怕他淋了雨,特地撑伞出来接他?
抱琴瘪了瘪嘴,猛地往地上一跪。
“天大地大,哪里都比皇宫安生自在。”
夏问秋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失心疯一般,没有半点正常情绪。
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不声不响就儿女情长了?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眸中一贯的温润之色随即被一抹凉意取代,视线变得复杂而幽深。他不知她是有意避开话头,还是心思根本就没在他的身上。心里虽有一阵堵闷,却也不便多说,更不好告诉她,比起操心眼前看似一团糟的朝中大事,他更闹心的事情——正是她。
微微抿唇,赵绵泽平静地看着她眸中的恼意。
“不,不可能,他爱的是我……我要见他,我要见他……他不会不见我的。”
“呜……绵泽……你好狠的心啦……”
她笑得哭了出来,那一日,只看一眼,她就爱上了他,想要做他的女人。可惜,那时他已有婚配,还是府上那个愚不可及的七妹夏楚。
一朵鲜花怎能插在牛粪上?
“何公公,奴婢……错了……”抱琴福身请了安,躬着身子仍在气喘不已,像是急匆匆赶来的样子,接着又急急忙忙的回禀道:“殿下,太孙妃她……不不,奴婢习惯了。殿下恕罪……是侧夫人病了。这两日茶饭不思,整日唤着殿下的名字,请殿下过去……瞧一瞧她吧。”
眼看抱琴瞬间白了脸,他心里一叹,微微斜眼,看向脊背挺得笔直的何承安。
眼看月毓眉梢一动,抱琴停住接下来的话,走近了几步,才欠着身子,贴着她低低耳语了几句。
何承安一怔,点点头,“是,主子。”
“哦?那殿下应当先去看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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