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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七一愣，“那你咋发现那个暗桩子的？”
赵樽与东方青玄两个人……究竟是敌？是友？是合作？
可与他无辜的眸子一望，她心又软了。
男人之间的敌意，为了女人，似乎是天生的。
“选女儿……”
她的背后，东方青玄低吼。
“……”道常傻了，佛祖也救不了他。
“噗”一声，赵樽手腕一挥，在一道清脆的金铁声里，身形急掠过去，都没见他怎么出的手，那兀良汗兵士的胸口上，便被一柄长剑贯穿而入。
“好一个悍妇，死了还想绑着爷……”
虽然她没有想明白先前替老头子把脉时，为什么会发现他确实中毒影响了脑子，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还信誓旦旦地拿“医德”出来做保证，便觉得脸上被打得“啪啪”作响。
她“啊”一声，与东方青玄两个人，急速下沉。
“决定了。”赵樽沉沉一哼，“动手吧。”
疯老头给了他一个看“傻瓜”的眼神儿，哼哼道：“自然是你自己去拿，未必我去么？”
“阿七……”赵樽在白雾之中，紧紧抓住一片撒碎的衣角。耳边的“咣当”声，刺耳，尖锐，一切的事情从发生到现在，不过只在转瞬，他扑过来，已经捞不了她。
“阿弥陀佛！”他看着疯老头儿，无奈的一叹，“夏公……等出了陵墓的时候，才有鸡腿吃的。”
“我若不与岳父联手，又如何能还愿当年真相？”
“……”赵樽抿唇不语，定定看她。
血光飞溅而起，在夜明珠下闪烁着瘆人的光晕。
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治愈了？
一口老血噎在喉咙，夏初七恶狠狠瞪他一眼，哼了哼，又斜睨看向东方青玄。
原来疯子还是疯子，压根儿就没有清醒过。
他那样子，看着分明还是疯子啊？
夏初七一句一句的喊着。
“事到如今，夏公以为，本王应当如何选？”
夏初七听不见他的回答，她眼中的世界里，只有一个赵樽。与他的目光交流着，她一颗心都是温暖的。
人家说动手，他也说动手？
“是。”
她的世界里，一片静谧与沉寂。
“东方青玄，松开一点。”
千钧一发之际，她提醒似的，高喊一声。
“哪个来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哦，命运。
“哦”一声，赵樽沉声，“此话何意？”
那么下一关，是不是一千零八十局的最后一关。
看他云淡风轻，浑不在意，东方青玄顿一下，似笑非笑，“可此计虽妙，你又能如何？我既然敢把魏国公案的事情说出来，便不怕被她知道。反倒是你，她人在我手上，你赌是不赌？”
“杀了我吧！”看着赵樽掠来，他眼紧紧一闭。
赵樽自然不会告诉他缘由。他慢慢抽回剑，看着那人顶着一张“冤死脸”重重地倒在地上，好半晌儿都没有动弹。
“……”不知道还说？
一种仿若陷入深壑与死亡的情绪，紧锁住她的心脏。到底会掉到何处，她不知道……只是与赵樽分开的难受，像钢刀一样在切割着她的身子。
她喊了，并没有听见回应。
他淡定的眉眼，他淡定的话语，加上东方青玄的态度，以及刚才发生在塔殿内的古怪事情，让众人面面相觑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夏初七咳嗽一声，惊叫还未出口，脚下的地面便开始摇晃起来。有了两年前皇陵前殿八局的经验，几乎下意识的，她就知道，一定是某个机关被启动了。
“哪只手抱的，我便砍哪只手。”赵樽的声线儿像被嵌了冰，冻得掉渣。可东方青玄但笑不语，却也不放。
赵樽冷冷眯眸，与夏初七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交接一瞬，目光微微一沉便挪了开，面色难辨地看着东方青玄，淡淡道：“可有些事……没得选择，只有命运。”说罢他突地转身，面向一直紧抿着嘴巴的疯老头儿。
塔殿内，众人思量着，纷纷露出不解的表情。
很快，白雾散了，塔殿还是那个塔殿。
剑柄上的幽光，射入夏初七的眼中。
“听上去，极是有理。”赵樽眉梢挑高，看了一眼因为位置关系，完全听不见东方青玄说话的夏初七，淡淡一哼，“你要这般理解，也可。”
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惹得东方青玄唇一弯，笑出声来。
这世上除了她这般洒脱，恐再无旁人。
可是，她听不见那些震耳欲聋的声响，在浓重的白雾之中，视线模糊着，也看不清别处的情形如何。
与先前一模一样的石碑。
话说了一半，她却没有问出口，似乎也没有问得必要了。答案很明显了，夏廷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疯？他的疯和傻，分明就是装的。
一个字，赵樽思考一瞬方才回答。那低沉的嗓音里，仿佛夹杂着一柄锋利的尖刀，很淡，很快，却让被他的目光扫射到的人，下意识觉得骨头发凉，就连夏初七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无奈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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