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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又一句,他问得很随意。
夏廷赣脸一沉,气得就差拍桌子了,“你不要以为我和楚儿一般傻,会受你们赵氏父子的愚弄。赵樽,我夏府满门的血债,我还没有找你们赵家讨回来,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实话告诉你,我的闺女,迟早是要带走的。”
他一笑,又道:“岳父大人可知过犹不及的道理?事情做过头了,并非好事呀。”
这些日子赵樽不在,几乎没有人来。
夏初七与他的感情虽不算太亲厚,但到底有父女的情分在。她抛下手头的事,便小跑着过去了。
赵樽再次点头,“不仅用了,还快要花光了。”
夏初七总觉得这老头儿不对劲儿,可好歹问不出缘由来,她便被他缠得有些烦躁了,下意识的认为他是更年期综合症发作。于是,她趁着为他煎药的时候,放了一些安眠的药材,让他乖乖地睡了下去。
“阿七可知道爷最想做甚?”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夏廷赣似乎也不想再辩解。
“是,你是忠臣。可忠臣也爱钱。”
“错在哪里?”
“嗯?”夏廷赣像是不解。
夏廷赣心脏有一丝漏风,好一会儿,方才听见他浅浅一笑,道,“藏宝之地我早已找到,就不麻烦岳父大人了。”
“夏公不必紧张,就是随便说说,比如夏公这些日子身子恢复得如何,都做了些什么?”
他说到“叫花子”时,还撸了一把乱糟糟的胡须,朝赵樽得意地挑了挑眉头,那意思是……你说够了么?
看他眸色沉了不少,赵樽唇角微微一牵,“你知道的。当年前朝败退,往北逃窜,魏国公你奉旨追逃至阴山。有这事吧?当时末帝可是携带着朝廷的大批金银珠宝……”顿一下,他像是解释,又像在自言自语,“再说仔细一些,从回光返照楼里遁入一千零八十局的那一批宝藏,是元昭皇太后与太祖爷的陪葬之物。我说的,是前朝那一批。”
她抱住他,笑得合不拢嘴。可好不容易连夜奔赴回府想给她一个惊喜,却被夏廷赣生生劫了道导致他一个人枯坐了两个时辰的赵樽,却没有了给她惊喜的冲动,只低低“嗯”一声,冷静地回答。
赵樽点点头,“不仅取了,还用了。”
可不论他问什么,夏廷赣都能对话如流。听上去像是问什么答什么,可每一句回答似乎都在答非所问。到最后,大抵是被赵樽问得烦了,他索性把烧鸡拿过来啃了一口,方才咀嚼着不悦地道,“你这人到底是要吃烧鸡,还是不吃烧鸡?要说些什么,就一句话吧,不像个爷们儿,亏得我闺女嫁给了你。”
可这分明不是骂他么?夏廷赣一愣,差一点吐血,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眯着一双老眼儿发笑,“是啊是啊,真是老昏庸了。你也别急,等我想起来把宝藏放在哪了,定会差人告之你的……”
大不了一会儿路上脚程再快些。
夏初七低声一笑,主动伸手揽紧他的脖子,小意道,“前方战事吃紧,爷专程回来看我,我却在爹那里耽搁了时辰,我晓得你心里不舒服……好了,现在,马上,眼下,姑娘我就补偿你,如何?”
夏廷赣没有抬头,似是急着吃烧鸡,又似是不想再与他墨迹,又吹胡子又瞪眼睛,不耐烦的摆手。
赵樽似笑非笑,“可你确是本王的岳丈!”
夏廷赣英明一世,好不容易幼稚一回,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等他醒来,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便是,嫁出去的女儿,果然是泼出去的水啊。
“真是一失足成千足恨啊!不过,我闺女那时年龄小,识人不清,这桩婚姻又没有经过父母之命,那便并不得准。哼!”
偷了一只烧鸡吃后,夏廷赣竟然病了。这一回他的病与往常略略有些不同,分明活蹦乱跳的,身子好得很,却非得差人把夏初七火急火燎地喊了过去。
虽然先前一直严肃,但这回,明显是真严肃。
赵樽微微眯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尊重。”
赵樽一叹——果然有条件。
赵樽面色淡淡地盯着他。
大喊一声,她眼圈一热,直接扑了过去。
赵樽一愣,嘴角抽搐一下,“岳丈放心,阿七说不需要。”
看着他眉飞色舞,又在装懵,赵樽却不动声色。
赵樽向来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可这会儿脸上的情绪明显不好,俊朗的五官绷得有些紧。可自家女人都这般挽留了,他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什么宝藏?!”夏廷赣像是着恼了。
他好脾气地点头,凝目道。
他以为这般说了,赵樽即便不欣然应允,也应当有商量的余地。却万万没有想到,赵樽只是面色沉沉的看着他,轻松地摇了摇头。
“阴山。”
“为什么?”她撒娇,摇他脖子。
“这,这,这还真应了一句老话,会咬人的狗不叫。你比你那个猖狂的老爹……奸猾许多。”
夏廷赣皱着眉头抬手,像是想要闻一闻手上粘的烧鸡味儿,可他的动作还未做完,大抵又觉得有损他的威严,终是清咳一下,放下手。
说他傻,哪里傻了?
好一会儿,他掀开唇角,笑出了一个欠揍的表情来。
可世上之事,就是那么玄妙——人外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