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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美，伤口疼痛什么的，全部成了浮云。
“无情同志，这位我们市公安局刑侦总队重案支队的大队长。”
得了！这是他的活祖宗。
“……说正事。”
几个人出去了，十三的抽泣声儿也没有了。
“占色，你不知道这些很正常……可是你能忘记爸爸吗？不为爸爸报仇吗？”
今儿的权四爷火气很旺，粗话一句接一句。可这一句话，却真把占色给酸到了。
“谢队长，还得辛苦你们的兄弟了。把大厦给翻一转，不信他真跑得了。”
慢慢地她抬起手，褪下了手腕上从不离身的一串软玉十八子。
女医生摸了摸她身上骤冷的四脚，探了探心跳，突地见她脚抽搐了一下。
水没洒到床上，直接连同杯子掉到了床下。
占色没有办法再回答她了。
当然，狙击手都爱枪，枪与命等同。
“……你怎么受伤了？”
“冷血，跟我进去。”
当然，他回避了两个人六年前的关键矛盾。不过却也真实地把他与二伯之间的矛盾，权家以前的恩怨，包括玄学五术与《金篆玉函》等等渊源，大概与她说了一些。
目前的情况，如果他不告诉占小幺真相，那么他与唐瑜的事儿，他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不说占小幺，换了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他。可是如果告诉她真相，她能挺得住么？
一切的一切，于她来说，好像在做梦一样，对白断断续续。
而且，他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儿来。
无情拉了拉右手的手套，将书托在手里，略略翻了几页。
“占小幺，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对，你要怨我，没有关系……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知道我不该那样儿对你……”
唐瑜知道戳中了她的软肋，继续加码。
那血液逆流的感觉，比她自个做手术的时候还要不淡定。
在它圆润的珠身上抚摸着，心里痛了痛，她到底还是将它递到了男人面前。
一生。
无情盯着他黝黑的脸。
这样儿的结果，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的。她爸爸死后，给她留下了许多的书籍，每一本书上都留下了他给她的批注。每一个批注，基本都在教她做人和为人处世的道理，几乎贯穿了每个人的一生，德、仁、礼、义，一样不落下。
“占小幺……”权少皇这才有机会走近她，坐在了她的床沿上，把她冰冷的小手握在掌中，裹了裹，凑过去就要吻她。
男人察觉到她的异常，呼吸一紧，音调骤沉，似怒似恨，“你他妈非得逼我？我都承认错了，你还要怎样？”
“算了，话题又扯远了。你亲没亲，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也懒得再多问你。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真的是累了，没有心力再去琢磨。我最后再问你一句，我与唐瑜之间的关系，还有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嗬，这话怎么说的？”
小护士手抖了抖，看了一眼瘫在手术台上的女人，看到她痛苦抽搐的样子，眼皮跳了跳，心脏收紧了。她刚做了两个月的妇产科护士，第一次见到人流综合症。
深呼吸，浅吐出，她眼里那种与悲情有关的液体缓慢地倒流回去，继续盯着权少皇，她的面色深邃让人琢磨不透。
正准备收拾器械的女医生见状，过来抓住她的手。
“为什么不信？这么深情潇洒的四爷……世上还有分号？”
占色贴在他的胸前，眼泪湿了他的衣服，“我爸不会的……”
病房里，一阵沉默……
一帮子人，已经慌乱得不行了。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占色。”唐瑜的语气沉了，“你错了，我是来关心你的。”
她甚至能根据唐瑜的叙述，描绘出他在说那句话时邪肆的表情，魅惑的动作，还有稍稍扬起的唇角……
“权少皇，你冷静点儿，我不是在逼你，只是在主张我的权利。”
眸色幽暗地盯着她，男人心思沉沉，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的，你不要担心我。”
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冷汗，她的身体僵硬得绷紧了起来。一双手死死抓着手术台的棱角，指尖抓得生痛犹不自知。胃、肠、肝、脾、肾，好像都被同时扯痛了。肝胆俱裂般的疼痛感，让拒绝做无痛的她不由祈祷，这样儿的经历，千万不要再来一遭。
不对！就算天上飞，也能看见。
“……人只有死了，才会化成灰，你在咒我？”
“权四爷！”
低下头去，他看着她。
那，这个女人是她的姐姐，她的亲姐姐……可能性有多大？
“我忘了！”
“……不管什么事情，你都不乐意告诉我。哪怕是人人都知道的，偏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你知道这种感受么？这样的我，像个傻瓜，还不如你家一只摆设用的花瓶。”
心里冷哼着，占色灰败的小脸儿上没有多余表情。实在不想再打哑谜了，她忍无可忍，索性和他敞亮了来说话。翻出压在枕头下的手机，她没好气地丢在了他的面前。
屁股刚一着地，他毛噌噌地急吼了一声儿，整个人就弹簧般蹿了起来，伸手去摸受挫的屁股。其动作之滑稽，堪比电影里的经典搞笑场景。可怜的权四爷，什么睥睨天下，什么王者风范，什么英雄无双，全都特么地毁于一旦了。
权少皇一愣，“乖，等等，我马上给你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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