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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伙行动？
王浩心中一动，瞅瞅自己的厚外套，又瞥了一眼半空的白酒瓶，顿时有了主意。
只见他猫腰捡起酒瓶，倒空里面的白酒，再将它塞进外套，还把拉链拉到领口，确保没啥破绽，就站起身来，悄咪咪绕上小半圈儿，越过一条名为‘求实路’的主道，也扎进了旁边的僻静小路。
没多久。
他追上了其中一拨人。
由于天色昏暗，这些形迹可疑的学生没在意王浩的跟随，还把他当做自己人，连着提醒两遍‘要小心’。
单凭这架势，王浩就知道跟对了。
圆脸女生走得最快，她来到第一教学楼附近，先趴在墙角观察了一会儿，再拿出一个小巧的强光手电筒，往一扇窗户晃动几下，等待两分多钟，见楼里没保安出门察看，便向身后跟着的几拨人挥了挥手，率先小跑过去，其他几拨人陆续跟上。
冬天上晚自习的不多。
最起码，第一教学楼很空。
王浩蹲守了一个下午，除了下午三点钟有百来人集中来过、四点半又集中下课，就没见其他学生进出。
到了晚饭点。
这栋信息楼仿佛被腾空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出去吃饭的两名保安，从五点半到现在，根本没见到返回。
所以——
试探毫无价值。
当然，圆脸女生可不知晓这些，她朝身后打过了招呼，就快步溜进楼内，躲在走廊的角落等着，直到一伙人全数进来。
王浩躲在人群后。
粗略一数。
来的学生，总共十四个。
包括圆脸女生。
十五个人停留在一层入口的小厅，多少有点儿招摇显眼。
“夏琳，这事靠谱不？”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站出来，只见他贼兮兮地缩着脖子，先扶了扶眼镜腿，再看向警惕张望的圆脸女生。
“张华你小声点儿，现在是非常时期，保安队很可能杀个回马枪，你们几个也一样，孟红学姐明天要火化，学校为了控制舆论，避免节外生枝，肯定会派人重点关注一教。”圆脸女生瞪着眼提醒大家，还指了指旁边空无一人的值班室。
其他人纷纷点头。
看得出来，大家都很紧张。
“原来她叫夏琳。”
王浩暗道。
名字不怎么重要。
显而易见，这个非常执着的圆脸女生，是此番行动的组织者。
“好啦，大家开始吧！”
夏琳颇有气势地挥挥手，然后第一个去拉羽绒马甲的拉链。
嗤啦！
一束白菊显露出来。
不只是白菊。
在她的粉毛衣前，还藏着两卷白布，边缘毛毛的，瞧着不太规则。
王浩不由咋舌。
这怎么瞧着像……
孝布！
以前在老家，遇上哪家办丧事，主人都会扯上几匹粗白布，撕成带状的孝布，由孝子贤孙们捧着，亲自送到各家亲戚手中，或请街坊邻居来帮忙安葬亲人。依照亲疏关系，这些亲戚邻居会把孝布披在身上或缠着胳膊，以示对亡者的悼念。
披麻戴孝，说的就是孝布。
看到夏琳藏着的东西，王浩默不作声，提了提衣领，挡住半边脸颊，让自己看着不那么显眼。
另一边。
夏琳的动作很麻利。
她先把白菊放在信息栏下，然后扯着疑似孝布的白布，开始在墙边布置，高高低低，隔一段距离，还会打上绳结。
那个眼镜男生张华也拉开了羽绒服拉链，然后从怀中拿出两个木制相框，将其中一个立在墙边，恰好挨着夏琳放下的白菊。
相框里有照片。
那是一个长着清丽面庞的漂亮女生，秀眉明眸，下巴圆润，耳垂白嫩，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只不过向下拉扯的嘴角，给人一种受了大委屈、即将哭泣的错觉。
只不过它是一张——
黑白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