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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拍手称快。
一时间，人心百态，一览无余。
回去的路上。
潘闲突然问道：“悟正，先前你动手的时候在想什么？”
悟正一愣，脸上带着一丝羞愧，纠结了一会儿，坦然道：“我想…杀了他们。”
潘闲想过是这样的答案，又接着道：“那你为什么改变心意了？”
悟正和尚思考片刻后道：“他们也许还有家人朋友，而且佛说……”
潘闲摇了摇头，打断道：“那你想过被他们伤害的人没有？还有这三个人以后该怎么生活？会不会自暴自弃，还是变本加厉？”
悟正和尚停下脚步，眼角又开始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潘闲看着他继续说道，“现在是末日，每个人为了活下去都不择手段，曾经的道德伦理在这个世道行不通。”
“我想告诉你，杀人也好，除丧尸也罢，你每杀一个恶人或者丧尸，就有机会救一个好人。”
“我知道你下山来是想寻死，我不是劝你活下去，但我希望你仔细想想看，既然佛让你走到了这一步，佛选择你变成这样，而不是其它僧人，是不是对你的考验。”
“我不懂佛理，但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该走的路，心魔作祟，是因为你还不够坚定。”
潘闲一口气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悟正和尚脸色变幻不断，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潘施主，你想听听小僧的经历吗？”
潘闲点头道：“愿闻其详。”
走到军事区的时候。
悟正和尚也差不多讲完了个人经历。
他是个孤儿，被父母遗弃到了庙中，被僧人们收养，从小都受到佛理熏陶，在师傅的引导下，他一心向佛。
直到在他九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儿，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
他去后山玩耍，看到一只受伤颇重的山鸡。
他本想挽救这个生命，可却不知该怎么做，待他急急忙忙的跑回山门。
山鸡早已一命呜呼，鲜血打湿了他的僧衣，但他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心中隐隐有一丝异样的兴奋。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注意这种心理变化。
随着他的成长。
悟正逐渐意识到自己内心中对生命的离去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他很害怕这种感觉，所以一直避免杀生。
这种矛盾的心理状态一直伴随着他整个青春期。
他认真习武，研究佛理，想要转移注意力，可每次与人对战，见到鲜血后，就会有些不受控制。
所以他自那之后，他便不再与师兄弟交手。
直到末日爆发。
他不得不出手，明明是为了保护同伴。
但他在这种杀戮中感受到了越来越重的快感。
而让他心魔真正爆发的是杀掉了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师弟。
变成丧尸的师弟就死在他的手中，那种悲楚和快感同时出现，让他彻底陷入疯狂。
寺庙里本来在师兄弟的努力下囚禁了不少丧尸，但他在愤怒之中一人屠杀了所有丧尸。
清醒之后。
他满身血污犹如恶鬼，他在尸骸中坐了一天一夜。
直到住持方丈来寻他才如梦初醒。
他忏愧的埋葬了所有尸体，随后自愿进入了地藏殿中忏悔，为他们诵经超度。
潘闲听完了他的经历之后，知道现在说什么都略显苍白，只是注视着悟正的眸子，再次向他保证。
“若真有一天，你完全失控，我会信守承诺。”
“但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到来。”
“因为你一定会找到了自己的路。”